至於就在客棧內換個房間,那也是不行的,剛才他也問了那老板,對方說客棧內也隻剩了兩間房間。要不是今早上有個生意人帶著兒子離開了,恐怕這僅有的兩間房都無法空出來。
而且說到底,除了那兩個花生殼、一點油漬和幾根頭發絲,這房間也的確大體稱的上一句“乾淨”。
比起逃命時曾睡過的那個堆滿垃圾的牆角根,眼前這個房間已經好上了太多倍。
所以,“就這間吧。”
而牆角散落的花生殼和門後的頭發,白臨風還是叫小二來打掃了乾淨,屋子裡也因此顯得順眼了許多。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木桌子上仍然殘留著的幾滴油漬。
對於那些油漬,白臨風也沒有辦法。他已經叫小二在那塊油漬的地方擦了許多次,但顯然那些油漬是已經滲進了木頭裡,以致於數次擦洗後仍然沒有半點消退的跡象,依舊牢固地“駐紮”在了木桌上。看上去十分明顯的同時,也令一向潔癖甚重的白臨風頗覺得礙眼,甚至幾乎萌生了想換個桌子的想法。
隻是這想法也隻能是想想,畢竟這桌子和門比起來實在是有點太大,真挪出去的話可能還得費好一番功夫,反倒是更勞心費神了。
擦又擦不掉,換又換不了,到了最後,白臨風也隻能“望漬興歎”,無可奈何了。
正當白臨風勉強說服著自己接受這張帶有油漬的木桌之時,“扣扣扣”,幾聲敲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李蘭的聲音從外麵傳了來,“白公子,能方便我進來一下嗎?”
“方便,進來吧。”
白臨風開門讓她進來,見她一幅明顯有話要說的樣子,問了一句,“李夫人找我有事?”
“是,”李蘭點點頭,接著道,“這次來找白公子,是有個不情之請。”
“李夫人請說。”
李蘭道,“這件事主要還是房間的事,因為我那間屋子正值臨街處,略有些吵鬨,萱兒有些不大習慣,睡不著。我想著白公子這間屋子靠裡,應該更安靜些,所以,能不能請求白公子和我換一下房間呢?”
或許是也覺得自己提出的要求有些無理,李蘭忙又補充道:“其實我也知道這件事實在是叨擾了白公子,隻是萱兒睡不著哭鬨得狠,我也沒有辦法,所以隻好來請你幫忙了。”
萱兒就是李蘭女兒的名字,大名叫張萱,小名則叫萱兒,才一歲多大點兒,正值愛睡覺的年紀,一天有六七個時辰都在睡夢中度過。現在卻忽然睡不著覺,李蘭擔心也是正常。
而且,不過是換個房間而已,還真不算什麼。白臨風雖然對衛生情況挑剔得很,但是對於聲音是否嘈雜這一點,倒也不是太在乎,反正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就算是環境嘈雜也一向可以很快睡著。
考慮到這些,白臨風幾乎是很快地答應了下來,並和李蘭交換了房間,拿著行李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