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交談仍在繼續,被放置在床榻上的嬰兒卻已從睡夢中醒來,大聲地嚎哭著。父子兩臉上帶著如出一轍的不耐煩,都嫌棄聲音吵鬨,驅趕著李蘭將孩子抱出了房間。沒過一會兒,喝了太多水的張金貴也跑出了房間,慌慌張張地奔向茅房。
“他們分開了,好機會,一人對付一個怎麼樣?”白蕾提出建議。
“可以。”左姒答應了,隨即便要準備去收拾在屋內的張發財。
白蕾攔住她,“你沒有武功,對付小孩子會更容易些,這個人我來。”
“好。”左姒應著,隨即朝過道儘頭走去了。白蕾也迎向了自己的目標。
這時她已經又換了一張臉,推開房門的瞬間,張發財還以為是她走錯了房間。等到看見了她那張漂亮臉蛋,卻又開始在心底裡忍不住琢磨,這女孩看上去年紀也挺小,長得也好看,要是介紹給錢多充的話,是不是也能再一次搭上錢家?
可下一秒,白蕾便手起刀落,終結了他的畸念。
李蘭聽到慘叫聲後趕回房間裡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渾身血跡的丈夫。他的舌頭被割斷了,說不出話,下身也不斷地流著血,一團肉塊掉在了旁邊。很明顯,他的某個物什被切掉了。
張發財目齜欲裂,他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害他,而且還割掉了他的……沒了男人的尊嚴,這簡直令他比死都還難受。好在還有著唯一慶幸的一點,至少他在被割掉之前已經留下了張家唯一的男丁。有著兒子張金貴在,他總不至於斷了張家的香火。
他的慶幸並沒持續多久。客棧傳來了噩耗,有小孩在去茅廁時被毒蛇咬中,當場去世。小孩的屍體被抬出來時,張發財認出了那張獨屬於自己兒子的臉。
僅剩的希望也就此被碾了個粉碎。
張發財趴在地上,如同吝嗇的守財奴卻被偷走了所有財產,再也無法顧及任何形象地嚎啕大哭起來。
李蘭上前扶他,被一掌推倒撞在了堅硬的牆角,疼痛瞬間從後背席卷到了全身。她沒有再上前,腦子裡卻回想起了剛才闖進屋內時的碰見的那張女孩麵孔。
當時張發財已經因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沒等她叫人,屋內卻忽然出現了一個漂亮女孩。那麼漂亮的眼睛,她從來隻在白臨風身上見到過。且白臨風之前曾說他還有個妹妹。
李蘭頃刻間便明白了女孩的身份,她看向對方手裡仍舊淌血的匕首,並沒發出任何求救的呼聲。
“看不出來還是個識時務的。”女孩嬉笑了一聲,隨即又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著的張發財,以及他腿間被切下來的一團爛肉。
“送你的禮物。”女孩又補充了一句,“謝禮。”
謝禮?她有做了什麼是值得對方道謝的嗎?李蘭疑惑著,再回神時,有著漂亮眼睛的女孩已經沒了蹤影。房間內隻剩李蘭和已經昏迷的張發財。
李蘭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個所謂名義上的她的丈夫,久久沒有動靜。直到估摸著最佳的急救時間已經過去後,她才仿佛才發現了房間的慘劇般,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門外喊人幫忙。
返回在外城菩提客棧的路上,左姒突然出聲,“我還以為你會殺了他。”
白蕾嘻嘻笑著,“殺?我的手段可沒這麼低劣,讓人痛苦地活著不比一刀了結更煎熬嗎。我可是用了更好的折磨人的辦法。”
“隻是為了折磨張發財嗎?我還以為,你還是為了綁住李蘭呢。”左姒毫不避諱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