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弘斐終於見到莫愁了的時候,就知道為什麼李愛財和葉詩靈會被騙了。
‘好一個清新俊逸的少年郎啊’
即使被捆綁住了身體扔在地上,都沒有一絲狼狽之感,靠著這個長相,無論他做了什麼都讓人想原諒。
但不包括弘斐,隻要一想到就是因為他客棧差點內部瓦解,弘斐就氣的想給他一刀子。
“久仰大名啊,本店第一位逃單人。”
弘斐揮手示意石朗解開了他嘴上綁著的布條,眼神輕慢的打量著。
“不敢當、不敢當,弘掌櫃這麼說真是羞煞我也...”
不想聽他說那麼多廢話的弘斐出聲打斷道:“彆說那些沒用的了,說說這錢怎麼賠償吧。”
沒錢的莫愁眼睛轉了轉:“您看我以身抵債如何?我給您當個夥計,這錢就從工錢裡扣。”
“嗬嗬,以身抵債?可以啊,正好河邊的小倌館聽說缺人,我看你完全可以去爭個頭牌,葉詩靈去叫牙人過來。”
“等等、有話好好說,我可是良民啊。”
莫愁連忙出聲阻止,他以前還真沒遇見過這種上來直接賣人的。
“良民?我隻看見了一個連路引都沒有,還騙吃騙喝打砸我客棧的刁民,你可知我這夥計的月錢是多少,多少知根知底的想進都進不來。”
見弘斐的第一眼,莫愁就知道她和葉詩靈他們不一樣,再加上這一通話,更是讓他知道弘斐不是好忽悠的,也不會因為自己這一張臉心軟。
開始後悔起當初喝酒誤事了。
“弘掌櫃冤枉啊,我這不是想著在外麵掙到錢了再回來賠償的嗎。
我要是想逃單,何苦還留在這呢,肯定早就跑了,怎會讓人抓住,不信您問問葉詩靈,她捆我的時候,我是不是沒反抗。”
葉詩靈在旁邊連連點頭:“對,我抓他的時候,他確實沒掙紮。掌櫃我們是不是冤...”
在弘斐的瞪視中,葉詩靈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消音低下了頭。
不想看自己頭腦簡單的夥計,弘斐繞著莫愁走了一圈:“石朗,把他衣服都給我扒了,身上的東西都拿去賣了,先把房費給我抵了再說。”
“我錯了!弘掌櫃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錢我肯定能補齊!”
一聽弘斐要讓人扒了自己衣服,莫愁才真的急了起來。
“說說。”
見他的臉色終於出現了慌張,能正常溝通了,弘斐也不是非要把人扒了賣小倌館的惡人,便讓石朗又回來了自己身邊。
莫愁本就不是能攢下錢來的人,他現在也確實是沒錢了,但他好在還有個名頭響當當的師傅。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想在爭取一下。
“我對釀酒頗有研究,這市麵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酒,弘掌櫃莫不如把我留下來當個酒保。”
聞著他這一身的酒氣,弘斐嗤笑一聲:“嗬,你聽過誰家讓老鼠守米缸的?”
“偷糧的老鼠是守不住米缸,可尋寶的金鼠能讓米缸越來越滿。這酒的存儲和味道息息相關,盛酒的方式也...”
對於莫愁說的這些,弘斐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說她自己本就會釀酒,對這些本來就清楚,就是她需要釀酒大家了,也不會找這麼個有逃單前科的人掌管客人入嘴的東西。
“我是開客棧的,又不是開酒館的,你說的在我這沒意義。”
麵對弘斐的油鹽不進,莫愁心裡對師父告了聲罪,隻能搬出他的名頭打算先穩住弘斐了。
“我還會說書,我師父是平門大家簫老嘴,整個龍朝能請動我師父,去說書的客棧酒樓不超過十位數,我7歲就跟師父遊走賣藝,19歲出師便能獨自說書。”
對於簫老嘴這個名號,弘斐到是聽說過,但她不相信莫愁是對方的弟子。
“你說是就是?你要是他的徒弟怎麼會逃單,你當我不知道簫大家的徒弟說一次書要多少錢啊。”
“我師父真是簫老嘴,我是他關門弟子,藝名簫小嘴。我掙的是多,但我花的也多啊,你要是不相信我給你說一段,金戈鐵馬、風花雪月我都行!”
弘斐對客棧的未來規劃上是有說書人這個崗位的,但她不信任莫愁。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對於弘斐的質問,莫愁心中苦悶。
‘那我能說我一開始是忽悠你,想趁機逃跑,不想敗壞師門名聲嗎,誰知道你和其他客棧酒館的掌櫃都不一樣啊’
“我這一開始不是看咱客棧沒有說書的位置嗎,而且咱這客棧這麼忙,缺的就是夥計啊。
但見了弘掌櫃您的麵我就知道,您絕非池中物啊,咱這客棧肯定會越做越大,以後肯定是要配置說書人的啊。
我這先從夥計做起,這不是方便您近距離考察我說書的功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