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能麵色微變,徐廣問這個做什麼?
“劉家!是劉家!”
“錢成這些年又是怎麼成為黃天教典座…”
話音未落,卻見錢能掌中浮現一枚鐵丸,甩向徐廣,同時身上綻放出一道詭異的光華,身形驟然向後退去。
徐廣一腳踩在錢能的刀背上,刀身彈起。
他又抬起一腳,踢在刀柄上。
長刀飛出。
噗呲~
錢能神情大駭,但根本躲閃不及,眼睜睜看著長刀貫入他的咽喉。
血如泉湧。
‘呼呼~’
徐廣選擇了趁熱,心中有些可惜,他有很多問題想問的,錢能知道的應該會很多,隻是錢能方才那詭異的速度,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追上。
但心中卻又有些凝重,沒想到昔日牙幫的背景竟然是劉家之人。
順手搜身,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錢能身上的寶物不多,錢袋子中也隻有幾枚金葉子,最值錢的,就是其內裡的那件軟甲,刀槍不入。
享受過練臟武者的煉血後,錢能身上的血對他而言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當然,他也察覺到,這種粗暴的反哺,其實是有損根基的,徐廣並未太過惆悵,秉承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他伸手解開繩子,將樹上的屍體全部放下。
雖然有些涼了,但他又不是變態,隻會趁熱。
耗費一刻鐘的時間,徐廣將屍體上的血一一煉化。
感受著血眼中近三百滴的精血,徐廣麵露滿意之色。
有了這次的收獲,任務完成後,又可以苟著修煉幾個月了。
傭軍與正規飛雲衛不同,除了一些強製的戰爭任務,其餘的時
間,便都是自由的,但也是沒收入的,隻有去接任務。
徐廣這次出來收獲滿滿,自然是不打算出去了。
他摸了幾個人的屍體,將值錢的東西都放在一個包裹中,竟然接近一包裹,裡麵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有,隻是他現在顯然沒有空去看。
他並沒有忘記,山中還有程憐兒呢。
走在路上,徐廣不自禁的想到,自自己練武以來,打殺了不少人,但卻好像都頗具背景,州首府的人,明月典座的黑衣使-桃枝,還有今日玉象典座的親兒子-錢能。
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招惹了這麼多大敵,還真是…恐怖呢。
莫名的,他有些慶幸,自己這一世的世界不是修仙世界,不然以那群修仙者的離譜手段,早就應該知道自己是殺人凶手了吧?不知該有多少麻煩上門。
將周圍的屍體一一揣入雪窩子中,徐廣安心遠去。
今夜,山間的野獸加餐,注定不會安靜了。
……
……
衛水之東,一座高山之上。
古樸的道台像是天然的一般,呈現黑白兩色,道台上跪坐著一道人,在其周圍,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眾身穿白衣,弟子打扮的人。
張清是一個麵容很平素的人,看起來異常的親切,周身也沒有什麼強大的光環,看起來也與常人沒什麼兩樣。
但不知為何,越是靠近,越是感覺到他身上那讓人難以接近的氣機,就仿佛…他生來便非凡俗。
靠近張清五步之內,便沒有人敢於抬著頭了。
“敢問大法師,何時動手攻城?”
在高台之下,一個頭上帶著鬥笠的人影開口問道,語氣竟帶著幾分質問。
隻是細聽之下,便能聽出此人的色厲內荏,但他不得不問,朝廷即將發出金令,讓他家主人回京任職,隻要黃天發動,他家主人才有理由繼續留在青州。
張清一開始並未理會,隻是在那鬥笠人再次開口後。
像是被打攪美夢的稚子一般,帶著濃重的孩子氣袖袍隨手一揮,如驅趕蚊蠅一般,
但鬥笠人麵色瞬間大變,他能夠清晰的看到,有一道銀色雷光竄出,似匹練,如蛟龍!
在另一個層麵,他似看到山河傾覆,整片天地向他壓來。
砰!
鬥笠瞬間炸開。
露出一個…恍似妖怪一般的人影。
頭生牛角,麵若青鬼,獠牙外凸,隻能夠透過這滲人的麵孔,依稀看到一些人的影子。
此等樣貌,絕非異人!
“是什麼給你的勇氣,異化感玄之輩,也敢在本座麵前放肆!”
張清語氣平靜,睜開雙目。
其雙目非凡,一青一白,好似雙日當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