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竟與山穀中的存在,生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能夠微微感受到山穀中那似生似死的存在,好像他與自己現在,乃是同源。
他看向山穀中的災劫之霧,眼中閃過一抹明悟。
自己似乎在無意間,將這處幽穀變成了一座充滿災劫之力的絕地。
‘不過,也不錯,算是底牌了。’
徐廣轉身,破空而去。
本想直接返回源城,忽的想起在源山中還有想要投靠自己的山幫三人。
行至之前見麵的地方,隻剩下白書生一人。
“見過明公,明公,出大事了!”
白書生一臉急色。
徐廣神情微怔,有些詫異,但很快便看到遠處徘徊的大鳥-信梟。
應是幽穀難尋,信梟徘徊在此地等他。
信梟來尋,是城中出了事情?
莫名的,他覺得白書生說的,應該與信梟帶來的信件,說的是同一件事。
“其
餘兩人呢?”
“明公容稟,大哥與三弟下山去了,義玄武館出事了!”
徐廣驀然色變,伸手接下信梟。
白書生繼續說道,“上月中旬,沈流忽然動員全城勢力出兵討伐淨幽軍,其勾結魔門,不從者皆斬,殺雞儆猴之後,城中勢力儘數被其帶去源山中,義玄武館中所有人都在其中。、
大哥與三弟見到後,便想著埋伏在暗中,帶著我山幫弟子嘗試救明公武館中的人。”
徐廣眯了眯眼睛,看著信梟上的內容,與白如玉說的大差不多。
“你有心了。”
白書生聽出徐廣語氣中的冷漠散去幾分,心中狂喜,“願為明公效死!”
“你應該有與鐵寒他們的聯絡辦法吧,召集你山幫弟子…”
徐廣看向源城方向,眼中帶著一抹奇異之色。
今日之後,他徐義玄之名,當響徹幽州。
“包圍城守府,源城,該換天了!”
白書生驟然抬頭,眼中帶著難以置信與微不可查的狂喜。
明公…竟有如此野望!?
“屬下遵命。”
他是個聰明人,沒有問徐廣為何有自信,畢竟他打算投靠徐廣,雖然帶著幾分賭的心思,但一定會調查其人性格的。
自然眼前少年模樣的明公之謹慎,其口出豪言,顯然是有把握。
縱然把握不多,但也值得一賭!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願五鼎烹!
人生在世,誰能不死,誰不怕死,但若無論如何都是死,便要死的壯烈一些,天下當知我名。
白書生看著徐廣的背影,心中無數雜念升起,想到徐廣方才言語間的狂傲,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
從懷中小心的取出一道方塊狀物體,丟入一旁的溪水中。
山幫以山為名,對山自然熟悉,此物,若是大哥他們看到,會第一時間朝自己趕來。
明公第一令,當死戰!
……
……
源山中山峰縱橫交錯,山峰聳立,從空中俯瞰而下,像是一座地形無比複雜的迷宮。
山中傳來無數個腳步聲,伴隨著馬蹄聲,在群山間不斷回響。
赤炎軍軍紀嚴明,六人成列,三人成行,將一道道氣機強大的武者包圍在一起,一旦這些人敢動手,赤炎軍便能將其鎮壓。
他們像是驅趕牲口一般,將所有人都圍困在中間。
遠處,是一道道生的奇形怪狀的異化感玄武者,周身氣機強悍,行走間引動道路空氣凝滯,就像是一道道惡魔。
宋濤被六個鍛骨境赤炎軍的士卒包圍,麵對宋濤,他們嚴陣以待,就像是隨時都在防備他逃走一般。
他麵色平淡,隻是眼底帶著陰霾,看向遠處那些感玄魔修的眼神中依舊帶著震動。
他至今都無法相信,沈流到底是如何在一夜間,調集這麼多感玄武者,就像他不明白,源城中何時生出了一股名叫‘源盟’的勢力。
沈流以捉拿源盟逆黨的名號,將四大家族在內的諸多勢力包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驅動魔修將所有人活捉。
徐義玄,也是源盟中人。
宋濤親眼看到沈流手中的名單。
他有些擔憂躲藏在武館山洞中的那些人,還有…明公。
在這些人的最後方,是一道由兩隻龍駒一般坐騎拉動的豪華馬車。
車上坐著的,自然是赤炎軍的首領,源城城守沈流。
“翻過前麵這座山,便要到目的地了。”沈流語氣不急不緩,像是徹底從劉亭之死的陰霾中走出,亦或者劉亭之死,從未引起他的情緒反應。
在其身後,是一個沒人見過的人,像是一道陰影,其從未在源城中露過麵,就像沈流的影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