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治治,你去把衣服脫了,去裡麵衝衝,洗乾淨了再出來!”洪濤一聽他是從海澱看守所轉過來的,也就明白差不多了。和東西城的看守所比起來,其它區縣的看守所條件更差、關押的人數更多,這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洪濤現在也算是半個老人,耳濡目染的明白了很多這裡麵的事情。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以後我不摳了……”王大力一聽洪濤這個話,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就差趴地上給洪濤磕頭了,玩了命的求饒。
“你個傻X,不是要毀你,這是Tm真的給你治病,趕緊著,再多說一句,我讓你丫的壁虎爬牆你信不信!”旁邊的牢頭都讓王大力和洪濤的對話給逗樂了,一頓臭罵扔了過去。
這個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和顏悅色,他越覺得你是在騙他,你連嚇唬帶罵,他到相信了。洪濤琢磨不出來這是個什麼道理,但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他麵前,那個王大力比耗子跑的還快,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衣服,嗖的一聲就鑽進廁所裡洗澡去了。
洪濤今天真算開了眼了,京城人一直用蒙古大夫來形容一個人的醫術操蛋!但是洪濤一直都沒遇到過真正的蒙古大夫,現在他看到了,這個牢頭就是其中一位!
他是怎麼治療疥瘡的呢?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兩個字:惡治!
他趁著王大力去洗澡的功夫,用牙刷把把洪濤那些複方新諾明藥片在地板上都碾成了碎末,然後收集起來,撮到一張紙上。等王大力出來之後,他又找了一條沒人要的破褥子,讓王大力光著趴在上麵,用衛生紙卷成手指粗細的紙卷兒,命令幾個人按著王大力的四肢,然後讓其中一個人,用這些紙卷兒在王大力屁股、大腿上的幾個疥瘡裡鑽動,把那些爛肉全都鑽出來,什麼時候流鮮紅的血了,什麼時候停手。
王大力疼得啊!渾身直打挺兒,但是好幾個人按著他,他也動不了,嘴裡還塞著東西,腦袋又被被子蓋住了,玩命喊也沒多大聲音,這個場麵看得洪濤都歪過頭去了。
鑽完一個疥瘡的膿包,牢頭這才親自過去,把紙上的藥麵往那個窟窿裡倒。這尼瑪真是一個肉窟窿,平均五六片藥才能填滿一個,當所有的肉窟窿都被藥麵兒填滿之後,還不能算完,很快那些藥麵兒裡麵就滲出了淡黃色的組織液和淋巴液,把藥麵兒拱了起來。這時還得用衛生紙輕輕的吸去這些液體,還不能把藥麵兒沾走,得用衛生紙的邊角,一點兒一點兒的吸,直到藥麵徹底濕透,然後不在有液體滲出來為止。
“完啦?”洪濤也顧不上惡心了,湊到跟前來觀看牢頭的蒙古大夫手藝。
“完啦!下一個你試試,以後說不定你能用上……”牢頭把手裡還剩下的一小堆藥麵兒交給了洪濤。
“得,我也算是學一門兒手藝吧!”洪濤雖然膈應這個,但是一琢磨,還是學學吧,生老病死,這玩意誰也躲不開,萬一那天自己也得了,恐怕就沒人這麼好心給自己治療了,藝不壓身呀。
洪濤的動手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學習得非常快,第二個疥瘡比較嚴重的也是照葫蘆畫瓢,除了浪費了一點藥麵之外,效果還是不錯的。在吃完晚飯到睡覺之前的這三個多小時裡,洪濤把自己的藥片全都用了,其他四個人也都貢獻出來一部分,這才勉強把屋裡疥瘡比較嚴重的六七個人全都治療了一遍。
“以後誰身上癢癢、起小包,趕緊Tm言言聲兒啊!我這兒有硫磺軟膏,要是不吱聲讓我發現了,挨個牆上趴著去!”睡覺前,牢頭又告訴洪濤一個預防和治療早期疥瘡和濕疹的辦法,就是洗完澡之後,用那些硫磺軟膏使勁搓自己癢癢的地方,幾次之後就沒事兒了。
洪濤此時更加堅定了出去以後去折磨黑子兒女的信念,這個孫子太壞了,他不光沒告訴自己這些疾病,連這些藥怎麼用也沒說,這是盼著讓自己多吃點苦頭啊!沒錯,估計他就是這麼想的,在外麵的時候那個家夥就經常說自己缺乏磨練,以至於不像個老爺們,遇到事情就縮頭,他這肯定是故意的!
其實除了疥瘡之外,還有陰虱也是一種很討厭、很惡心的皮膚病,準確的說是寄生蟲,原因也是潮濕加日照不足。大概意思就是你的下體毛發根部寄生了很多小蟲子,就長在你的毛囊裡,很癢,癢得讓你忍不住去撓,嚴重的把皮肉都撓破了,也不解癢。好在洪濤還沒發現自己屋裡有誰沒事就去撓那個部位,於是洪濤給這個監室裡又加了一條規矩:凡是有新人來,必須脫光衣服檢查!(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