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有啊,我可以害彆人,說不定也能害你,要是哪天在監室裡搜出一把磨尖的改錐,就算中隊相信你不會逃跑,恐怕你也不好受吧?”歐陽清說得很認真。
“這麼說起來還真是啊,你說我要是把你弄出勞動組去,是不是就省了這個心了?”洪濤覺得歐陽清說的這種情況還真有可能發生。
“那兩個傻帽在事發之前,也沒覺得我會害他們,恐怕他們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害的他們。因為在他們眼裡,我就是一個唯唯諾諾的臭鼠黴,連多看他們一眼都不敢。您看看勞動組裡這些人,是不是都這樣?也都是老實人吧?您的感覺就和那兩個人是一樣的……”歐陽清擺出一個事實,讓洪濤自己琢磨。
“合算我就是傻帽?……這件事兒先不急,你把你這個東西寫出來,然後我幫你給高隊長看看,我這次已經算是立功了,而且我的刑期太短,最多也隻能減半年,你就算讓我把大隊長的命救了,也不會再減刑的。所以這個功勞記在你身上比較有用,以後再表現好一點兒,三年減八九個月應該不難。”洪濤聽完了歐陽清的話,立馬就覺得院子裡乾活的那幾個犯人臉上都帶著一股子很怪異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他當然不會無憑無據的就去懷疑這些人,不過這種疑心即使你明白,也總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來,這也是人的天性,激發這個天性的,就是歐陽清。
“嘿嘿嘿嘿……那感情好。”歐陽清這次是真笑了,其實他真實的笑容看上去有點傻,遠不如他騙人時候的笑容看著那麼真切。
“先彆高興,你說這個工具讓誰管比較合適呢?”洪濤打算和歐陽清鬥一鬥腦子,順便也試探試探他的真是想法。
如果他說讓他自己管,那這個裡麵肯定有詐,因為這個活兒不是一個好活兒,要背責任的,像他這種腦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往自己身上扣這個黑鍋;如果他說讓高隊長管,那他這個動機就更值得懷疑,因為高隊長肯定不會乾這個差事,最終這個活兒還得落到自己頭上。
“王大力最合適,彆看他腦子慢,越是腦子慢的人越難鬥。他隻認你一個人的話,彆人說什麼他都不信,所以隻要你告訴他該怎麼清點,我估計就算是高隊長想要拿走一件兒工具,他也得追在屁股後麵讓高隊簽字。”歐陽清的回答有點出乎洪濤的意料之外,他心目中的合適人選,居然是王大力。
說起王大力,洪濤就一腦門子官司,這個家夥乾活沒的說,從來不偷奸耍滑,裝車的時候彆人一次搬一個茶幾,他能一下三個摞一起搬。而且他除了吃之外,也沒其他愛好,既不好喝酒,也不好抽煙,更不好玩牌賭博,唯一的樂趣就是看電視連續劇,越爛越長的片子他興致越高,一邊看還一邊和大老娘們似的掉眼淚。
你說這麼一個老實人,還能讓洪濤費心?沒錯,他老實得有點出圈了。有一天楊隊長來這裡蹭吃蹭喝,正好趕上洪濤和王大力中午休息的時候在院子裡摔跤玩,結果楊隊也動了心了,非要和王大力較量較量不可。洪濤耍了半天滑頭,也沒說動楊隊長和自己摔,楊隊看著王大力的那個塊頭,覺得更有刺激。
摔就摔吧,可是王大力讓洪濤慣的不會假摔了,洪濤越是衝他擠眉弄眼,他越覺得洪濤是在嘲笑他摔跤本領不強,結果上去就給楊隊弄了一個彆子,直接把楊隊扔地上了。楊隊當時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但是還沒發火,爬起來準備再找補找補麵子。
洪濤站在一邊兒也沒法直接和王大力說讓他讓著楊隊,這不等於抽人家楊隊的臉嘛。可是還沒等他想出辦法來圓這個場,楊隊就再一次被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玩意給放趴下了。這次更狠,小腿上結結實實挨了王大力一個鞭腿,差點沒把迎麵骨給踢斷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