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偷吃我的糖!討厭!”金月站得筆直,讓洪濤這個紙球一扔,回過頭來哼了一聲,然後就看到地上那個熟悉的糖紙球了,馬上撅著嘴不樂意了,當初洪濤買糖的時候說是給她買的,結果她記住了,誰吃都算偷。
“嘿嘿嘿嘿。。。。。。”洪濤縮在張大江身後,衝著金月做鬼臉,金月前麵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女孩也回過頭來,結果讓洪濤一吐舌頭,又給吐回去了。
“一年級一班,最後那個學生是誰!乾什麼呢?嗷。。。”這時突然從主席台上傳來一聲怒吼,喊得學校裡的有源喇叭都開始嘯叫了。
“金月,老師叫你呢!”洪濤從張大江背後探出半個腦袋,正好看到那位李副主任怒目圓睜的看著自己這邊,於是又喊了金月一聲。
“。。。。。。”金月連頭都沒回,也不理他。
“洪濤!又是你!第一天上學你就在下麵搗亂,你為什麼要用紙團扔女同學?你上台上來!”李副主任眼睛挺賊,一眼就看到那半個腦袋是誰了,更加怒不可遏,雙手已經插到了腰上,一副要和你拚命的架勢。
“李老師好!”洪濤本來不想上台的,可是前麵的兩排同學都已經自動給他閃出一條路來,連張大江和金月都閃到了一邊,直接把他給露出來了,不得已他隻能走上去了。
“這時候有禮貌了?你為什麼用紙團扔女同學?”李副主任沒打算放過洪濤,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孩子,他的女兒十次哭著回家,有十次都是洪濤乾的,雖然這兩年好像老實多了,但是每次在白主任的教研室裡看到他坐在主任辦公桌前看報紙,心裡都會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今天白主任正好去區裡開會了,這個入學典禮由他來主持,原本他還沒想起這個洪濤來,可是他居然主動送上門來,這回不好好收拾收拾他都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不是故意扔的,是碰巧掉在她頭上了。”洪濤打死不承認。
“那好,你為什麼上學吃東西!你父親也是老師,他沒和你講過聽老師講課的時候要站好、坐好、不許說話吃東西嗎!”李副主任並沒有撒嘴,繼續追問,連洪濤的父親都抬出來了。
“我前些日子住院了,醫生說我營養不良,可能有低血糖,讓我感覺到頭暈的時候就吃塊糖。我爸爸和我說過,在他們學校裡,學生不願意聽老師講課的時候,可以抬腿就走,哪個老師講課好,哪個老師教室裡的人就多。”洪濤本來沒想和他對著乾,畢竟剛開學第一天,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白主任可以不顧,也彆給自己家長找麻煩。不過這位李副主任居然開口就提到了父親,那個意思好像是說洪濤家教不好,這可不能忍了。
“你。。。好好好。。。你。。。你去樓道裡站著反省去,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誤了,再去上課!”李副主任你了半天,還真沒找出反駁的理由來,洪濤有沒有病一時半會無法分辨,而大學裡除了有數的大課之外,確實是可以選修課程的,怪就怪他這個問題沒提好,結果讓洪濤抓住了漏洞。但是這時的老師就是權威,思想上和知識上都是權威,是不容學生挑戰的,他錯了也是對了,對了還是對了,挑戰的結果一般都是樓道裡站著,要不就是回家去請家長。
於是,開學的第一天,洪濤就當著學校12個年級全體同學的麵兒露了一小臉,不光登上了主席台,還成為本年度第一名被罰站的學生。
“小濤,還有糖沒有,給我一塊!”開學典禮結束之後,小舅舅第一個跑來找洪濤,不過他不是來安撫洪濤的,而是來要糖的。
“小舅,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以前你罰站的時候,都是我給你送水送糖,現在輪到我罰站了,怎麼還是我送糖啊!早上不是給你5塊了嘛!”洪濤看著小舅身邊虎蛋嘴裡鼓鼓囊囊的動著,就知道小舅的糖都那裡去了。
“再給我2塊,晚上回去我幫你擰螺絲好吧!”小舅的屋子夏天之前就已經蓋好了,他也搬了進去,不用再和姥姥睡一間屋子裡。和他一起搬進去的還有洪濤那些破爛,屋子按照洪濤的意思,分成了一大一小兩間,大屋子小舅住,小屋子隻有4、5平米,是洪濤的儲藏室,他那些自行車零件和收藏品都放在那裡。
最終小舅如願以償的從洪濤這裡又騙走2塊奶糖,指不定過一會兒就進了哪個女生的嘴呢,小舅現在快16了,已經知道去討女孩子喜歡,穿衣服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家裡給什麼穿什麼,也知道去找他三姐替他改改,最明顯的就是在他屋子多了一塊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破鏡子碎片,每天要照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