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雄關千百年來擋住了塞外胡人的進攻,現在卻成了魏軍的噩夢,麵對高大巍峨的關隘,即便有攻城器械,也百般無奈,白白損失的兵力,讓曹宇心頭滴血。
撤回陰館之後,曹宇分兵把守各路要道,以防鮮卑軍來偷襲,隻能等待天晴之後再做打算了。
王昶言道:“將軍,賊軍入關,關中糧草、器具皆為其所得,故能堅守,但箭矢、灰瓶終有耗儘之時,那時候再取關,便不費吹灰之力。”“賊軍雖然不會製造器械,但僅關中所剩,就耗費我許多健兒性命,這如何忍心?”曹宇深深歎了口氣,雖然他也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但這幾日在關下督戰,還是心有不忍,他真正參與的戰鬥其實
並不多。
郭奕也說道:“慈不掌兵,為了並州長久之計,將軍不該瞻前顧後,不將胡虜乾出關外,若蜀軍再來,背腹受敵,並州危矣!”
“眼下大雪封山,不能出兵,諸位這幾日多謀善策,待……”
“報!”曹宇話還未說完,忽然外麵傳來急報之聲。
“何事?”曹宇眉頭再皺,這時候還有哨馬匆忙趕來,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
“報大將軍,蜀軍數日前偷襲平陶城,五千守軍全局覆沒!”
“什麼?”曹宇豁然起身,眼中幾欲噴出火來,沒想到自己來到並州之後,還是連連受挫,狠狠地一掌拍在案幾上,冷聲道:“平陶城如此重要,某命畢軌派兵增援,還能釀此大禍,定是用人不當!”
王昶也麵色凝重:“平陶城失守,便與河東失去聯絡,當速速奪回,將軍該同時命人寫信送往河東,叫其小心防備,否則危及京師,則天下震動。”
“哼!”曹宇臉色鐵青,重重哼了一聲,“傳我將領,命畢軌馬上出兵,半月之內若是不奪回平陶城,提頭來見!”
“是!”傳令兵見曹宇震怒,不敢多言,趕忙退出帥府。
“郭參軍,馬上寫信送往河東,叫趙儼於汾水一帶小心布防,”曹宇焦躁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思索著應對之策,頓了一下腳步,“吾當親自上書,叫朝廷增兵河東,待奪回雁門關之後,共擊河西蜀軍!”
得知平陶城失守的消息,上黨太守丘建大吃一驚,急忙向晉陽報信求援,不等將令傳來,便和剛剛到來的陳騫領兵趕往平陶。身為上黨太守,他自然深知此處的重要性,一旦讓蜀軍立穩腳跟,不止是危及並州,連河內也要受到影響,前幾日才聽說晉陽派了精兵去增援,幾日後才由城中逃難的百姓帶出消息,所有的守軍竟然全局
覆沒,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實在匪夷所思。雖然大雪彌漫,道路難行,但丘建絲毫不敢怠慢,將兵馬分作三部,兩路接替開路引導,剩餘一路小心伏兵出現,兼程往平陶城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