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混亂之際,馬忠、傅僉等埋伏在靠山營寨後的兵馬衝殺出來,黃頌左衝右突,正迎上魏榮,被其攔住,廝殺一陣,又往後逃走,又被傅僉阻攔,二人合力,將黃鬆斬殺。王端領兵才到營寨邊緣,見勢不妙,早已撤退,單被營門外等候多時的魏昌截住,王端哪裡是魏昌的對手,數合便被擊飛兵器,抱頭鼠竄,親兵死力阻攔,魏昌大怒,從背後拿出鐵胎弓,彎弓搭箭,一箭
射中了王端後心。
王端坐騎被驚,猛跳亂竄,主人被射殺,更是胡亂衝撞,黑夜中竟直衝著懸崖狂奔而去,落入山澗之中,隻傳來一陣長長的嘶鳴聲。
主將死於亂軍之中,魏軍更是大亂,自相逃散,有的甚至也被擠落懸崖,魏昌和傅僉當先領兵追到桃花寨,守軍根本反應不過來,還夾雜著許多逃兵,早已軍心渙散,往武關逃走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魏延才帶大軍來到桃花寨,此處距離武關不過百裡,蜀軍士氣大盛,眾將被魏延誇讚一番,都十分滿足,期待著下一場大戰。
王基連設三寨抵擋蜀軍,本以為至少能堅守一月,卻不料每日被蜀軍攻下一寨,並未影響其行軍進程,反而損兵折將,三千多兵馬不見回歸。
謀算雖好,奈何並無大將指揮,屢戰屢敗,損失兵馬不說,還影響士氣,倒讓蜀軍一路高歌猛進,氣勢如虹。
等蜀軍到了關下,隻見沿途儘是兵馬蜿蜒開去,旌旗一望無際,人頭攢多,刀槍寒光閃閃,望之令人心悸,加之魏延的威名,更沒有人敢請戰出關,都做好了死守的準備。
李豐望著關外士氣正盛的蜀軍,皺眉道:“觀敵軍氣勢如虹,兵強馬壯,縱使武關天險,若從東來攻,倒還能堅守,但從西來攻,恐難守住。”
王基歎了一口氣,言道:“魏延在長安留守三年,如今奉命出征,必定對武關誌在必得,司馬命你我堅守一月,隻是吾計被氣輕易所破,為今之計,隻好嚴防死守了。”
李豐微微點頭:“司馬隻派兩萬多人守關,若蜀軍輪番來攻,士兵必定疲憊不堪,定難久守,還需派人求援才是。”
“如此也好!”王基目光閃爍,眼眸深處也有無奈之色,對李豐言道,“你速派人到宛城送信,說明此處情形,若丟了武關,長安兵馬再進南陽,宛城危矣!”
李豐領命而去,王基也老老實實地遵從司馬懿的囑咐,下令緊閉關門,將士兵分成數隊,關內的灰瓶、檑木、弓箭早已準備充足,堆積在關內城牆之下,隻等敵軍來攻。
魏延接連派出馬忠等人到關下搦戰,回答他們的隻是無情的箭矢,看來魏軍一心龜縮關中,先前屢次誘敵,現在看來不會再輕易上當了。
知道武關必須要強攻,隨即下令後軍退後十裡,安營紮寨,調來井闌、衝車和投石車,準備強攻武關。
由於地勢阻隔,關前的位置有限,兵力優勢根本無法發揮出來,魏延聽從杜預之計,選出十萬兵馬分作二十隊,每隊五千人,每個時辰輪換一批,日夜不停輪番攻擊關頭,不給守軍喘息的機會。如今蜀軍中的攻城器械也都十分完備,就連井闌之上也配了連弩,而且三座井闌搭建起來,還能彼此相連通,成為一道簡易廊橋,增加了弓箭手的射擊範圍,再加上投石車的改進和裝了鋼錐的投石車,破關也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