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笑道:“看來是年輕俊少啊!”
格利亞言道:“陳貫你不知道,他堂兄陳裕你總該知道了吧?他可是黃門侍郎啊!”
劉封點頭道:“陳裕我倒是知道!”陳裕是陳祗次子,陳祗小時候是孤兒,在司徒許靖家長大,二十歲就頗有名氣,被征為選曹郎,此人矜持嚴厲,相貌威武,擅長多種技藝,還懂得一些旁門左道,深受劉禪寵信,費禕也對他十分賞識,數年前跟劉禪伴駕出巡遇難而死,費禕便提拔其子陳裕為黃門侍郎,陳裕還有個兄長陳粲,因陳祗護駕之功賜爵關內侯,依然擔任選曹郎
。格利亞言道:“我去過陳貫的宅院,就在城南買了一座宅邸,有家丁婢女二三十人,裡麵全都是古董字畫,他向我介紹了幾幅字畫,說有的價值連城,是從西域來的,可惜
我看不懂。”
劉封笑道:“所以你就認為,這些字畫之類的,最值錢?”
“對啊,那些字畫古董,沒有固定價錢,全看收的人,年代越久越值錢,而且聽說辭賦一類的,在西域更是千金難求。”格利亞興衝衝地說了一句,卻又搖頭苦笑起來,慨然道:“陳貫說他收藏的那些字畫,除了少部分要留下收藏,其他的還要轉手賣掉賺錢,不然他那麼大的宅院,那些下人
,憑他一個讀書人,也養不起啊!”
劉封挑眉問道:“你可問他都賣給什麼人了?”“問了!”格利亞言道,“他告訴我說,每個月從各地到長安的官員、商賈無數,他們都要拜見朝中重臣,直接送錢會被官府查辦,所以不少人都會先到他那裡去買些古董字
畫,再孝敬那些大臣們。”
劉封輕笑道:“就算朝中真有這樣收受賄賂的大臣,那些官員大可在彆的地方買這些東西,長安城多少當鋪數之不儘,他陳貫連當鋪都沒有,如何會有人找他?”“他堂兄可是大官啊!”格利亞一拍手,“買字畫是一方麵,但通過陳貫就能見到陳粲兄弟,陳裕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陳粲更是選曹郎,吏部的二把手,巴結他們還能沒有好
處?再說了,隻有在陳貫這裡買字畫的人,才能通過陳粲兄弟牽線搭橋,去見那些想見的大臣。”
“原來如此,看來陳貫賺的是看門的錢呐!”劉封摸著下巴,一陣輕歎。格利亞發現劉封的眼神有些不對頭,忙說道:“咦?殿下,我今天說了,你該不會回去就查陳貫吧,這要是連累了陳粲兄弟,我心裡可過意不去,你千萬不能因為這個遷怒
他們!”
劉封淡然一笑,端起茶碗放到嘴邊,言道:“不會不會,這種事我想在官場上並不少見,隻是看誰的手段更高明一些罷了!”“那就好,那就好!”格利亞繼續道:“我當時就說正好開了一間當鋪,如果以後遇到這類字畫古董之類的,請他幫忙鑒彆一下!陳貫告訴我隻有那些真正的大手筆,才能價
值不菲,比如說前朝的名人留下的真跡,甚至從皇宮裡流落出來的那些寶貝,才能賺大錢,如果真能收到,可以先拿給他,他可以重金收購。”
劉封聽到這裡,忽然笑道:“這麼說來,你開當鋪的時候,收到了一副極其名貴的字畫?”“啊?你怎麼知道?”格利亞吃了一驚,旋即慨然道,“其實當鋪剛開張之後,還是賺了許多錢的,比馬市來錢還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