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事了,坐吧坐吧!”劉封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讓二人坐下,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歎道:“終日打雁,終究還是被雁啄了眼啊!”
鄧芝小心問道:“殿下你無礙吧?”
“不礙事!”劉封擺擺手,忽然覺得有些尷尬,看著二人一笑,正好瞥見書案上的卷軸,言道,“對了,我今日來是有一樣價值連城的東西要與二位一同分享。”
鄧芝愈發覺得糊塗了,劉封自從來到府中便東拉西扯,一驚一乍,這時候又說帶來什麼寶物,實在讓人費解,就算有什麼好東西,也輪不到他們二人來分享。
薑封倒是十分配合,問道:“不知殿下帶來何物?”
劉封伸手將綢布包裹的卷軸打開,一共包了兩層,倒是做得十分細致,打開之後裡麵有兩副卷軸,看起來都古色古香,一副為錦帛卷軸,另一幅則為暗黃色的紙張。
“這是何物?”鄧芝一眼瞥見了紙質卷軸背麵正好顯現出來的半截紅色印記,忽然臉色一變,驚呼道,“這是聖旨?”
薑封也吃了一驚,二人急忙起身,就要準備大禮迎接聖旨了。
“坐下坐下,這不是聖旨。”
劉封連連招手,示意二人不必緊張,既然先看到了那紙質卷軸背後的印記,便乾脆將其展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許多字,都是篆書,自己一個也沒看出來。
鄧芝在一旁看了第一行字,便失聲道:“這是……上林賦?”
“上林賦?”薑封也探過頭來,微微點頭,“果真是司馬相如的上林賦。”
鄧芝又看了幾行,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最後的紅印之上,又看了大印旁邊的幾行小字,詫異地抬起頭來問道:“殿下從宮中取來這上林賦,有何用意?”
劉封也盯著鄧芝:“你確定這就是司馬相如寫的那篇上林賦麼?”
“嘶——難道是假的不成?”
鄧芝不明其意,被劉封這麼一問,也不敢十分篤定,又低頭仔細看了起來。
薑封卻指著另一幅卷軸問道:“那這副莫非便是子虛賦?”
“不錯!”劉封點頭道,“此兩篇賦為姊妹篇,這個便是子虛賦。”
薑封走過來將其展開,粗看了兩眼,卻笑道:“這是假的。”
“你如何知道?”這次不但劉封問,細看上林賦的鄧芝也抬起頭來,等著薑封的判斷依據。薑封笑道:“眾所周知,司馬長卿為梁王的文學侍從,寫子虛賦是在梁國之時,這卷軸分明是蜀錦所做,想必是偽造卷軸之人隻知司馬公為益州人,卻不知子虛賦是為梁王
所做。”
“倒也有幾分道理!”劉封微微點頭,卻又說道,“不過蜀錦當時遍布天下,也難料司馬相如就是在運到梁國的蜀錦之上記下此賦。”
薑封微微皺眉,沉吟道:“如此說來,若非要辨彆真假,隻能尋找當年司馬相如的親筆字了。”
鄧芝低頭又看了一陣,也皺眉道,“這玉璽之印不會有錯,但這筆跡是否便是司馬相如的,便不好確定了。”
劉封反倒吃了一驚:“玉璽之印是真的?”格利亞既然上當受騙,這卷軸必定就是偽造的,但他沒想到鄧芝卻說玉璽是真的,那這個問題就更嚴重了,難道這件事是宮中有人暗中操作,意圖針對羌族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