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好像剛被濺到了什麼汙漬,有點像噴灑上去的,仔細看一眼還是血紅色。
而視線再向上,她又看到了對方手上好像也沾染了不少一樣的血紅,不止如此,那人手中這會兒還拿著一個酒杯。
酒杯慢條斯理的在手中搖晃著,暗紅色的酒液來回碰撞著杯壁,慢悠悠的,像是在和他手間與胸.前的血紅相互呼應一樣。
舒靈直直地站在那裡,腳下像灌了鉛一樣,恐懼感讓她渾身上下緊張到了頂點,甚至都有些窒息的感覺。
外麵此刻電閃雷鳴,詭異的風聲吹響四周的空氣,一道閃電從窗外劃過,舒靈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是陸鶴之。
他還像白天那樣矜貴優雅,手中的紅酒杯還在輕輕搖晃著,恍若周身的所有異樣都與他無關似的。
見到舒靈時,他明顯感到有些意外,好看的眉梢微微揚了下,皮膚依舊是有些不太健康的蒼白感。
“三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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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端來熱茶時,舒靈已經坐在沙發上緩好一會兒了。
彆墅裡的所有燈此刻都打開了,周圍光線終於成了那種正常的明亮。
電視上的紀錄片被按了暫停,那台複古留聲機也沒了響動……可以說除了桌上還有一隻小貓的S體,以及陸鶴之身上手上的血漬之外,一切都變成了普通平常的樣子。
傭人又為陸鶴之拿來了一條濕帕子,他疊著雙腿坐在那邊,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上的血漬。
“抱歉,三堂妹,剛剛嚇到你了吧?”
他的手指白皙纖長,仿佛最上等的白玉石,指骨看上去也十分好看。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動作著,銀絲眼鏡下的眉眼含著溫潤笑意,舉手投足間全是翩翩公子才會有的那種貴氣感。
舒靈確實嚇到了,這會兒臉色蒼白的要命,不過她還是勉強搖搖頭,接著看了一眼那邊桌子上的貓。
“那個是……”
陸鶴之順著她的視線,也朝那邊瞥了一眼。
片刻,他眼底明顯劃過低落。
“那是Luca,我養了十幾年的小家夥,前段時間患了癌症,然後……”
陸鶴之聲音微頓,話沒有說的那麼直白,隔了兩三秒,才又道:“我有點舍不得它。又聽彆人說可以將小動物做成標本,所以就想自己動手試試。”
原來是這樣。
舒靈聽完他的話,心中的恐懼感已經消除了大半。
她忍不住認真觀察了一下陸鶴之的臉,心想自己之前還真是腦洞大開,她怎麼會覺得眼前這樣的人是個什麼可怕的變.態呢……
舒靈想的出神,陸鶴之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反應,又看著她喊了一句:“三堂妹?”
舒靈被叫的回過神,漸漸也有點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說:“你……”
才出口一個字,她又感覺有些不妥,頓了一下,改了又重新開口:“您還記得我?”
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恐懼感讓舒靈都沒來得及反應這件事,現在平靜下來了,再聽見陸鶴之叫的這聲“三堂妹”,還真讓人十分意外。
舒靈現在在陸家算得上是非常邊緣化的一個人,她都存在感甚至還不如在陸家待的時間久一點的傭人……
而陸鶴之如今是陸家炙手可熱的下任家主,風光無兩的陸大少爺。
哪怕兩個人小時候有過一些交集,應該也不會讓他記到現在吧。
更何況他是在連陸明明都不記得的情況下。
陸鶴之在那邊聽了她的話,微微笑了下,看上去十分的好脾氣,“你可是陸家以前最受寵的小公主,我怎麼會忘記呢?”
說完,他頓了下,依舊笑著看著舒靈:“不過你這個「您」字……讓我都有種自己是老年人的錯覺了。小時候三嬸不是讓你喊我「鶴之哥哥」
嗎?怎麼長大了,反而不會好好叫人了。”
陸鶴之的話好似責備,但語氣卻絲毫不顯,反而帶著一絲親近的寵溺。
舒靈有點意外,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有過這件事。
她猶豫片刻,最後有些不自在的喊了句:“鶴之哥。”
人家把話說成這樣,她沒必要再矯情。
隻不過“哥哥”兩個字實在難開口,少一個字她倒是還能喊得出來。
好在陸鶴之也沒再多說這件事。
不多時,他又像想起了什麼,問舒靈:“沒記錯的話,三堂妹大學學的是獸醫專業?”
舒靈很意外。
她以為陸鶴之還記得自己這件事已經很稀奇了,結果他居然連她大學專業學的什麼都知道?
是以前聽誰提起過嗎?
她心中非常驚訝,隔了兩秒才點點頭。
“那你們專業裡,應該有動物解剖學這門課程吧?”
說著,陸鶴之又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