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現在要把你身上的爛肉割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太疼著的。”
喬雲卿將製作好的麻沸散蒙在柳娘的口鼻上。
她做的麻沸散見效快、不傷身,能讓身體的神經痛覺處於麻痹狀態。
有她之前給柳娘塞入口中的救心丸續命,柳娘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她撕開柳娘的衣裳,眸中帶著堅毅,可等到看見黏連在一塊的爛肉時,心中一疼。
緊接著,她冷靜下來,手中的小刀割下,輕便得像是在切豆腐一樣。
她的刀無需消毒,且鋒利無比。
柳娘也沒有一點因為疼痛反抗的跡象,處理的過程平靜又快速。
喬雲卿又將買回來的藥材,取出一部分碾碎,撒在傷口上,最後仔細包紮。
做完這一切,白芷和橙兒正好都煎好了藥送來。
喬雲卿一模柳娘的額頭,果然是在發燒了。
哪怕知道白芷和橙兒哪一個都不會害柳娘,可喬雲卿還是不放心。
她一切親力親為,等喂柳娘喝下兩味藥後,又打發她們繼續去熬其他的藥。
白芷和橙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本想勸慰幾句,但看著喬雲卿有些偏執的模樣又都閉上了嘴,最後看了一眼神色漸好的柳娘後,這才放心離開。
喬雲卿對自己的醫術向來都有信心,柳娘這種半條命都打沒的情況都被她穩定下來,照理說她也應該安心。
看著柳娘蒼白的臉色,喬雲卿一顆心鼓動得慌亂。
她終於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在了床前。
喬雲卿雙手掩麵,居然在顫抖的哭泣。
她很難形容自己眼下的感情是什麼,大抵是害怕吧。
怕自己的重生是黃粱一夢,也怕自己再來一次是無濟於事,更怕重要的人離她而去,這簡直比生割下她身上的肉還要疼。
“姨娘、姨娘……”
喬雲卿發出如幼獸般的哽咽,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若是姨娘能看見,怕是爬也要爬起來安慰她。
她一想到這,就哭得更加難過。
上一世,她的淚水唯一一次落下還是在蕭景珩的懷中。
喬雲卿哭了好一會兒,平複下心情後,又胡亂的擦著淚水,跟孩子一樣。
她隻知道要是叫彆人看見了就不好。
不好什麼,她不知道,就是下意識不想讓彆人知道。
她翻開柳娘的手號脈,柳娘的脈象已經穩定了下來,連燒都已經退下了。
她用自己的醫術,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一個差點重傷而亡的人從鬼門關裡拉回來又很快的平穩下情況。
喬雲卿坐在身邊,靜靜的看著柳娘,心裡竟閃過了一個想法。
姨娘不會死,可祖母就不一定了。
她總該做什麼,要為柳娘報仇才對。
喬雲卿沉下心,惡念的種子在心裡悄然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