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活變得更加地現實(2 / 2)

山腳處,有一泓清泉。大雨過後,泉眼正緩緩地往外流著泉水,還流出了一條細長的似玉帛的小河。幾個農家孩子穿著涼鞋,在水流裡嬉戲。有個孩子高興地嚷著“哎,泉水好涼啊!”腳不停地踩著水。有個孩子稱讚著說“要是能喝到嘴裡,甭提多甜呢!”一臉笑容,像喝過蜜一樣地甜美。其實,那種清涼,那種甘甜,也是在外地鄉裡人的一種永恒地記憶。梁博文走到跟前,他們看到她,歡呼著往山上奔去。她跟在後麵,看著孩子們鬨著,笑著,叫喊著,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她往山上走著,而孩子們跑到泉眼的跟前,都停住了腳步。梁博文跟到跟前,看到泉水無聲地咕嘟著翻滾著,往山下流著,流著還衝過了擋住了路的幾塊水中石,往更遠處流去。泉水流出一段,遇到水中石,還會停下來,濺出幾朵小浪花,然後再流遠。急促地水流的聲音,像幾位孩子的詫異低語。梁博文對自己說“這裡所有地一切,都是我最向往的呀!這裡是我真正的家。”山風輕輕地吹過,拂動著她額前的發絲,而腦後的馬尾也絲縷地飄逸在臉前,被發絲擋住的景象忽隱忽現,如進夢影。她看著小草花粘著著露珠,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擺,和孩子們搖頭晃腦那般可愛。一切地清新都受到了雨水衝洗,讓自然中的一切變得更加地美好,還美好到了幾乎無可挑剔。

梁博文往前走去,直到可以俯瞰到了小村的全景,才駐足在了四處遊蕩著花草氣息的路上。村莊的房屋成梯形的層層地座落在山腳下,任由茂密的樹木掩蔽著,若隱若現的。她看著,忽然聞到一陣特彆熟悉的清香。她邁步往更高處走,居然看到幾棵槐樹花開滿了枝頭,一陣陣更濃鬱的香氣也向她襲來。蜜蜂被繁密地槐花隱沒了身影,隻聽到“嗡嗡”聲不斷地傳來。偶爾有風吹過,吹落幾片槐花,花朵散散漫漫地飛落,和那些早就飄逸一地的槐花如雪花那般聚集在地上。梁博文看著,忍不住地歎著“不久後,花會落去,再美的一切都得消失了呀!不過,一樹碧綠的樹葉,讓人才又有了更為向往的美好吧!春去夏來,一切都能讓人由衷地讚歎。可再美的季節,畢竟都會走過呀!夏天結束;秋天蕭蕭;冬天時會有些槐花的花影,使得雪花幻化得如影隨形吧!”低頭看著腳下的落花,有些幽思讓她黯然神傷地走在樹下。她走的腳步很輕很輕,並不是因為她穿著鄭紅秀給她買的用柔軟的塑料做的涼鞋,而是唯恐驚了花魂。

梁博文觀察著周圍的事物,本來心思縝密,細膩敏感的,對待事情都希望還原本色,可是看到一些過美不能描述的景物,隻有認可某些時候真相還是未必能用語言去實際地複述。她感到感覺和看法無論放在何時,都會有所不同。此時彼時,都會發生些許微妙地變化。她向往自然地生活,發現清新的自然環境,才不會生出塵埃。任何事情都可與自然的景色媲美,卻經不起比較,因此都會生出一些造作的枝節。經過造作的枝節不真實,還有可能反複回原貌。而自然景象不需要修飾,是天然地可以裝飾心窗的最完美地選擇。在這樣的環境中,人是自然,自然是人。自然是人們最需要的新鮮氣體,人們是創造自然的忠誠守護者。如果不是這樣的人與自然的關係,而與之相反了,或許就會出現反麵的結果,讓人們產生反感。

梁博文在家裡一待,就是近兩個月。去學校的前幾天,她才打電話給李心蕾,和她相約一起返校。鄭紅秀舍不得梁博文,臨去學校的時候,又是一路把她送進了城。去到城裡,她們先到冷正敏的住處說了一聲,才又去了車站。

李心蕾站在售票處張望著,提前買好的兩張車票,握在她的手裡。鄭紅秀一路陪伴著她,直到看到了李心蕾,心裡才踏實了些許。她囑咐著“博文啊,兩個人在路上,要相互照顧。去到學校,先給媽媽來個電話。”時時地都憂心不能陪伴在梁博文的左右。李心蕾快步地走到她們跟前,看著鄭紅秀和梁博文,微笑著說“阿姨,您來送博文啊?有些日子沒看到您了。有時間,您也出來走走看看。在學校,博文總提到您。有時候,我們一說起家裡的人了,還有事情了,還真是都難停下了。”想到每到周末,梁博文總按時按點的往家裡打電話。而且電話打過以後,李心蕾總是感受著梁博文的沉默,細數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走了過去,而她最大的收獲是懂得了親人之間有的那種最珍貴的感情。鄭紅秀聽她說的話,心裡一顫,說“農村人在家有事就做,沒事就玩。你也彆聽博文這孩子多說。我們農村人渴不著,累不著,風雨更是吹打不著。平時,博文說來說去的,也竟是家裡這些事吧?其實,都是家常事,我們農村和你們城裡也沒有多大差彆,也沒什麼好說的。”慈愛地目光卻始終如一的看著梁博文。李心蕾感觸著低頭笑了笑,才再看向了梁博文。

李心蕾看著她們母女,想到了自家,再看鄭紅秀,感到心裡的溫暖仍是倍增。鄭紅秀叮囑著她們,說“在家千日好,出門步步難。兩個人在外麵學習也不容易,平時要多照顧著點自己。如果有事,也想家了,就打電話到家裡。你們都大了,一定不要讓大人牽掛著了。”把包裹抱在懷裡,聽到乘務員拿著擴音的喇叭,衝著車外喊著“時間到了,檢過票的乘客,捉緊時間上車了。”看向了她們。

梁博文和李心蕾先邁上了車,鄭紅秀才再把包裹遞給了梁博文。隨後,她又有些焦急的說“博文,把這個拿上!”把手腕上挎得小布包又再遞了過去。梁博文接過沉甸甸的小布包,感到有些溫暖的氣息傳在手上。鄭紅秀看到梁博文看著小布包,趕緊說著“博文啊,媽給你放了你最愛吃的鹹鵝蛋。”擔心她隨便放,會壓壞。梁博文一怔,想到鵝蛋,不由得笑了起來。她心裡嘟嚷著“我媽就是有心。不過,想到鵝蛋,就會想到鵝。想到鵝,就會想到天鵝。再想就要想到吃鵝蛋。吃鵝蛋,真像是暴殄天物呢!”衝著鄭紅秀還是一個勁地傻笑。鄭紅秀站在車下,尋思著“孩子就是孩子,沒錯!可是,我們博文怎麼那麼孩子氣呢?”看著天真無邪的梁博文,心裡會覺得疼。梁博文看到鄭紅秀似有心思,心裡琢磨著“我媽現在這樣,是不是也正沉迷於“天鵝之歌”呢?”長途汽車開動了,鄭紅秀看著車窗內往處望的梁博文,直揮著手。梁博文眼睜睜地看著鄭紅秀的身影越來越遠,居然忘了向她揮手道彆。長途汽車行駛出了車站,梁博文眼裡還鎖定著鄭紅秀的身影,一路上似乎都未曾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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