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豔也不無讚歎的說“是啊,城市裡的樹越來越少了!的確是亮化了環境了,也亮化環境的把城市亮化得越來越亮堂了。城市的樹木少了,夏天的柏油路踩著似乎可以感到柔軟了,那日頭也越來越毒了。”說得很是融入了現實。
梁博文有些無奈地說“空蕩蕩的多好啊!空間大了,目光少了阻擋,可以往更遠處看了。心情好壞,又都由不得環境改變了呀!”心裡感到了少有地一陣茫然。她驀然發現在任何場合下,她的心境好像都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思想分枝出現。即使生活的模式再日新月異,都無法更改她對自然的熱愛,與向往。可是她現在發現,她的心裡容下得,居然隻有些無法驅逐的記憶,而那些記憶因不曾從走過的路途中驅逐,現在才會永遠地追隨著她。
幾個人由於餓了,到校外吃了點東西,再返回學校之後,還是習慣地去了閱覽室。此時,袁小傑的尋思著事情,一陣難過,又一陣開心的,可是心裡更感到了著急。她想“我爸肯定早到陳明豔家了吧?也有可能剛到那個城市吧!”把書擺在書桌上,手不停地擺弄著,一本書被她翻來翻去的,卻無心去看。梁博文看到袁小傑似為什麼事高興,可神情卻又有些憂慮。她再看向陳明豔,然而陳明豔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比梁博文還充滿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她也盯著袁小傑,覺得她有心事。梁博文想到了韓禹,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沒約袁小傑一起在家,讓她心裡不舒服了。她想著又看起了書,覺得既然袁小傑可以感到高興的不同地表達方式,還是讓袁小傑沒事偷著樂。因為有時即使樂,還是會生出些悲哀的想法。其實正像這時的袁小傑,她正是為彭靜的事感到了高興,也在心裡充滿了憂慮。袁小傑怔怔地看著合起的書,心裡好希望彭靜能順利地進行手術,讓半路上認下的這位母親可以看到她。
她們再走出閱覽室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而她們的午餐也讓早餐代過了。梁博文淺笑著說“我想回宿舍。”征求她們的意見。陳明豔點了點頭,袁小傑沒有出聲。她們往宿舍走著,陳明豔說“小傑,你要是餓了,還是泡碗方便麵打發一餐吧!你們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咱們待會可以去吃晚飯了。”沉浸式的方式看書,一看也看了幾個小時,也沒有覺得餓。袁小傑答應著續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回到宿舍,袁小傑看了看時間,躺在床上想著可能隨時都會接聽到韓禹的電話。可是等了很久,卻沒有韓禹的半點消息。她聽著床邊的鐘表“滴滴嗒嗒”地往前走著,可是今天她聽得少了有節奏的音樂感,還聽得心裡感到了非常地煩躁。
韓禹來到醫院,聽到醫生說彭靜的手術可以順利進行,而且手術結束還有可能看到光明,頓時感到心裡輕鬆了很多。突然間,他像得到了很大回報一樣的開心起來。事情辦完,他們又乘坐上車子,奔在了路上。如今,他們也隻在過午後耽誤些時間吃了頓午飯,就又一路沒停地往回趕了。
韓國軍在車上閉起眼睛,小休了一會,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幽幽地說“來是為了做好事。來時沒覺得有什麼想法,也沒覺得有多了不起。可是來了,看到那麼多做好事的事例,不得不由衷地讚歎一番啊!以前,我們是多麼希望可以遇到做好事的呢!再過幾年,我們是想做好事了,可還是能力不夠。偶爾,我們還會想著什麼時候,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要輪到咱們頭上來,隻要保持原狀的,順其自然地過日子就可以了。現在,做好事的人越來越多了,還做好事不留名,都隱藏著做好事了。咱們也是跟著人家腳步,往文明社會更近了一步,也算是沒白到世上走一趟吧!”有很多感慨壓在心裡,也不知道怎麼去描述。蔣穎穎聽過他的話,低頭沉浸在回憶裡,想到的也儘是蔣國棟說過的事情回影。
袁建國開著車,還感從心生,任由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他不得不把車速減慢,停在了路旁,為了穩定一下情緒。韓禹看著他,整個人一怔一怔的,不明白袁建國為什麼會突然間激動到了淚流滿麵。蔣穎穎坐在前麵,抬起手握住了袁建國的手,溫柔地勸說著“建國,此一時彼一時了,到了什麼時候,才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有些事情即使發生了,也不是誰都能去控製的,也不是沒法控製的。”不想袁建國這麼激動,畢竟傷心難過最是傷人身心健康的大問題。越靜怡有些齉聲齉氣地說“袁大哥,這回家裡確實是多了個貼心的女兒了。哪天咱們抽個時間再聚聚,我們也認識一下明豔,也為你們賀賀。”想把話題岔開,讓大家的情緒不要低落下去。袁建國直起了腰,正了正衣服,精神也好了很多。他悶聲地說“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呀,得感謝我們家這位領導呀!好啦,我也休息過了,咱們還是開路回家再說。我家裡還有位小領導在等我們呢!我們可彆讓她等著急了。”回避著想到的事情,也不想把感到了驚心動魄的事情再說下去了。
韓禹看了看他,往四周掃了一眼,看到手提電話,很想拿過來打個電話給袁小傑。可是想到袁建國的情緒還是有些不穩定,剛才也有提到袁小傑,現在他剛把車駛到路上,恐怕還會為此再分神。他驀然地想到了剛在路上餐館看到的電話,心裡突然後悔不已的,開始有些責怪自己沒在當時就把電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