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摯的情感(2 / 2)

中午過後,天空下起了大雨。彭靜完全清醒以後,由陳聞天陪護著,正在說著悄悄話。陳繼民走進了病房的陽台,聽著窗外傳來的清晰地雨滴的聲響,和風雨吹打在窗台上,發出的沉悶地聲響。陳明豔看著窗外的景色越來越模糊了,又變得逐漸清晰起來。本來雨水順著窗玻璃往下淌的,由於雨下得稍微小些了,風也小了,風雨也不再那麼猛烈地拍打窗子了。她抬起手,擦去了窗玻璃上出現的一層溫暖地霧氣,和溫暖地水霧升成的一小片水珠。她遠眺著被大雨朦朧的窗外,近處是帶著涼意的清新地景色,而遠處的城市依然被濃厚地霧影籠罩住了。她發現遠處的霧影好像一團隨意放下的白色地錦繡織物,在那件錦繡織物上有水墨的高樓大廈的城市,和櫛比鱗次的樓房間的若隱若現的橋梁。她想“我眼前出現的一切,是仙境,是天宮,還是一塊精美的繡圖呢?”細雨再次綿綿地飄逸,如煙如霧地彌漫向了窗外的整個大地。她俯瞰著樓下,看到在輕輕灑落的雨下行走的路人撐起了雨傘,奔走在了醫院內外的大街小巷裡。她看著,悄然地想起了戴望舒的詩詞,想起了詩詞裡提到的那位像紫丁香樣的有著淡淡憂愁的女孩。此時,她好希望遠處的街巷裡,正有一位男孩在找尋一位有著淡淡憂愁的女孩,也在樓下街巷的細雨中徘徊著。陳明豔也希望她此時此刻是那位帶著淡淡憂傷的女孩,即使滿心懷裡落儘了掛在樹上的即將凋零的落葉的悒鬱,都心甘情願地帶上一回詩詞意境中的丁香的色彩。

中午時分,盧曉鐘去找韓禹,聽說韓禹去了陳明豔家所在的城市。後來,他百般打聽,並且通過正在宿舍裡有了唇槍舌劍之感的魏曉文和唐欣,才打聽到了韓禹有可能去的那家醫院,也確定了陳明豔不在學校的幾天的行蹤。隨即,他和魏亮一拍即合,並約上了同班級的幾位好兄弟陪同著,一起乘坐長途汽車來到了這座養育了陳明豔的,可是相對他們卻特彆陌生的城市。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車程,盧曉鐘來到了聽說的那家醫院,本想馬上就能看到陳明豔了,可是到達後的行動卻不如同來之前那麼直接和大膽了。盧曉鐘站在住院部的樓下,抬頭往住院部的樓上看著。他的目光在一層層的樓層與樓層間停留,對接下來準備去做的事情猶豫不決起來。綿密地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也順著他濃密纖長的眼睫毛滑落到了眼睛裡。他受不了眼睛有的微微地刺痛感,隻得低頭休息一會,才又傻傻地往住院部的樓上看去。

住院部樓下的地麵上貼附著不少枯黃的落葉,經過雨水浸泡像被浸潤了容顏,顯得黃得有了光鮮地色彩,還少了不少枯葉才有的那種枯槁和憔悴。醫院住院部的樓下有一道長長的人工築造的走廊,攀爬在走廊上的枝蔓和葉片透著琥珀的顏色。雨滴在葉片和枝蔓上聚集,聚集得葉片和枝蔓無法承受雨水的重量了,也順著葉片和枝蔓,像晶瑩剔透的瓊漿那般往下或大顆的滑落著,或細流般的流淌著。或許再美的枝蔓和葉片都會葉落歸根,即使被雨水滋潤得再美,到了某個季節或者階段都變得徒勞無功。盧曉鐘看著枝蔓像雜亂的枯枝,還有幾片可以入了油畫之美的敗葉,卻感覺不到有丁點地美感。他感到凋零的一切都具有他喜歡的,從部分費儘心思買來的書籍裡看到的哥特風格,可不知道為什麼蕭煞的情境更像一個預示著危險的骷髏圖案,透露著一種武士道的殘忍意象,正一步步地往他的心最深處鑽。

秋天的天氣隨著一場場秋雨的來臨,變得越來越瑟寒,此時與他同來的幾位陪著他在細雨冷風中淋浸著,感到有了冷不堪言的拘謹。盧曉鐘正想著利用看看景色分分神,好去有理智的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卻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嚎啕的哭聲。經過他們身邊的嘟噥著“不知道又是哪家的人脫離了苦海了呀!”意思是有病患因為醫治無效與世長辭了,可是親屬們在突如其來的噩耗中,已經著實控製不住言行了,也毫沒顧忌的在公眾場合裡痛哭出了聲。麵對這種場景,也沒人會立馬去勸說,也沒人會立馬上前過問,都會任由親屬們悲傷的淚水如天雨降臨一般,也順遂了生老病死的天意。盧曉鐘聽著,看著,沉默地自問著“這種情景,或許說停就會停吧?”看著逐漸向他們走來的一派殤情的情景,已經實在忍不住心裡頓感的壓抑,於是快步地往住院部的樓內跑去。

盧曉鐘跑進了住院部的門廳,也快速地觀察了一下門廳內的部分設施。然後,他抬頭看了看懸掛的指示牌,確定了樓梯的方向,才看著隨後而來的幾位兄弟,話音低沉地說“這個時間,探望病人的親屬比較多,我們還是走樓梯吧!如果等電梯,估計還得等一會。”說著,幾人走過了電梯跟前排著長隊的人群,直奔向了電梯附近的樓梯入口,並且一口氣跑到了十六樓。

眼科住院b區域的護士值班台內,幾位護士在兩間工作間裡工作著,也不時地進進出出的,穿梭於病房和護士工作間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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