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慌,轉身打開門,落荒而逃。
我並未看見祁司墨是什麼眼神,大概,他正滿臉不屑的看著我的背影,嘲諷我的懦弱和膽小。
夜色已深,盛夏的晚風卻帶著躁動和炎熱,向我襲來。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我給我的朋友兼老板打了一通電話。
半小時後,一輛黑色小車停在我的麵前。
熟悉帥氣的臉赫然出現在我視線之中。
“誰這麼厲害,能讓宋宋你落荒而逃。”江彌笑得溫文爾雅,臉頰上浮出淺淺的梨渦。
我心裡一片兵荒馬亂,沒心思欣賞他的美貌,淡淡道:“祁司墨。”
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需要我給你換個住處嗎?”
他眼底的關心不似作假。
江彌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跟祁司墨悄無聲息的談了一年戀愛,分開後,我獨自出國,遇到準備創業的江彌,我們的經營理念不謀而合,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公司很快就步入正軌。
今年,迫於家裡的壓力,我和江彌決定將公司搬遷回國。
這才有了今晚我和祁司墨再見的場麵。
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胸口像漏氣的氣球,無法完全發泄,又提不起精神,蔫巴巴的。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江彌幫我找了個酒店暫住一晚。
次日一早,我便悄悄回到公寓。
推門而入時,客廳早已空空蕩蕩,不見祁司墨的身影。
我立在客廳許久,看著餐桌上放著的鑰匙扣,胸腔好像破了個大洞,冷風拚命往裡灌,冷得我四肢百駭,渾身輕顫。
那個鑰匙扣是我和祁司墨在一起的那天,精心挑選的鑰匙扣,說好要掛在我們新房的鑰匙上。
他早該在兩年前就把鑰匙扣扔掉了。
現在還給我,是在嘲笑我癡心妄想嗎?
我勾起嘴角,眼底泛著自嘲,找出屬於我的鑰匙扣,一起扔掉。
屬於過去的垃圾,不該留在我的生活中。
跟祁司墨重逢,隻是我生活中的小插曲。
生活仍要繼續。
我一心撲在工作上,誓要在華城站穩腳跟。
公司逐漸有了起色。
在我拿下新項目的同時,江彌也找到了一個投資商。
他說,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這個投資商,今天準備正式見麵,互相了解一下。
我遲疑片刻,問:“你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江彌愣了一瞬,“我還沒問。”
我頭頂飄過幾條黑線,又不想提起他曾被好兄弟騙走一百萬的事情。
畢竟那對江彌而言,就是奇恥大辱。
江彌似乎看出我心底的擔憂,溫和的說道:“放心,這次一定靠譜,絕對是個不錯的投資商。”
直到我們抵達餐廳包間,跟他好友聊了幾句,發現對方含糊其辭時,我心底生出不祥的預感。
“我保證,這個老板真的很不錯,再說了,我和江彌認識二十幾年了,還能騙他嗎?”江彌發小信誓旦旦的說到。
我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直到祁司墨推門而進,我和江彌才明白,他發小為何唯唯諾諾,讓我們親自跟投資商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