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你小子開玩笑啊?黃振華差點忍不住要一巴掌呼過去了,但後麵黃崇偉說的,卻讓黃振華按捺下了想揍兒子的想法。
黃崇偉閉上眼睛想了一會,繼續說道“還有,他雖然看起來溫和,也沒什麼危險,但總覺得一旦觸怒他會相當危險,他,他好像有種看淡生死的漠然,這很可怕,總之很複雜,我覺得最好不能與他為敵,如果做不了朋友,做個點頭之交就好。”
“大學四年”,黃崇偉忽然想起網上的一個笑話,補了一句,“如果黎淵真是個危險人物,而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也許過幾年,我得感謝他當年在大學宿舍裡的不殺之恩了。”
“我知道了,你先睡吧”,黃振華把黃崇偉趕出書房,自已一人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黃振華打了一個電話,說道“我有兩件事需要你的幫助。好,我在家等你。”
半小時後,黃振華提了一個旅行包,走到地下車庫,裡麵已經多了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
“曹操,沒想到,你真的能進來”,黃振華把包放在車庫的工作台上,跟那中年男子擁抱了一下。
“你這裡的安保係統真是弱,小區的也是”,中年男子叫曹偉年,代號“曹操”,專長是幫人打探消息,偶爾做做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是一個遊走於黑白之間灰色地帶的中間人。
曹偉年在客戶心中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的那種人,他在行業內混出威名之前,就與黃振華認識,兩人合作了近二十年,彼此之間相當信任。
曹偉年半夜三更能潛入設有高級安保的彆墅小區,這讓黃振華對於小區安保水平的信任度下降了不少,同時想著是不是要請人更換家裡的安保係統。
“麻煩你兩件事,一件是查查東熙,看看它最近是不是有麻煩;另一件是查查叫黎淵的人,他是崇偉的大學同學。”,黃振華拿出包煙,扔給曹偉年一根並幫忙點火後,自己咬了一支煙但沒點,先說出了請求。
“東熙的事,我到是可以先給你點料”,曹偉年噴了一口煙霧出來,指了指上麵,“基金業績一年翻兩三倍,樹大招風,聽說被上麵盯上了。“
“我要更具體一些,被哪個部門盯上了,許翔的幕後老板是誰,還有朋友和敵人,越詳細越好”,黃振華倚在一輛賓利的車頭前,點著了香煙。
“行”,曹偉年拿起旅行包掂了掂,說道“他這個級彆的人物,調查起來,費用可不小!”
“沒問題,你先拿著用,不夠隨時開口”,黃振華之所以能到今天的地位,與其重視情報收集有很大關係,他從來不在情報上省錢。
“好”,曹偉年提著旅行包,問道“那你兒子的同學需要詳細到什麼程度。”
“嗯”,黃振華琢磨了一下,說道“越詳細越好。”
“回頭你把他的資料發給我”,曹偉年提著包,如同幽靈一樣溶入了黑暗當中。
既然東熙被盯上了,不管哪個部門,對黃振華來說都不是好消息,幸虧許翔給了他兩個月的考慮期,雖然三個億資金劃到了東熙賬上,但許翔還沒有開始操作,黃振華得想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把這錢先要回來,還不能驚動許翔,不然打亂了上麵的部署,他也沒好果子吃。
黃振華在書房中一直呆到六點半,把自己的生意與東熙有關的部分都梳理了好幾遍,確認沒什麼疏漏和重大違規之後,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老胡啊,在喝早茶嗎?什麼,你還在加班?哦,那真是打擾了,還以為你起早去了龍鳳茶樓呢,哈哈!”
“沒什麼事,這麼久沒見,就是想約你一起喝個早茶,嗬嗬!”
“哦,最近這幾個月,我沒怎麼出國旅遊,嗯,下個月到是想去澳洲走走,要不要幫你那小孫女帶幾罐奶粉啊,哈哈,行,下次再聊,不打擾了,你注意休息,再見!”
打完電話,黃振華臉色凝重,跟他通電話的是政府的分管經濟的副市長胡春榮,而這老胡很少有通宵加班的情況出現,這從側麵說明政府確實有大動作,而且黃振華也聽出來,老胡隱隱有讓他到國外呆一段時間的意思。
黃振華到不怎麼怕政府找他麻煩,他做生意走的是正路,也沒乾過賄賂官員、暴力拆遷等違法亂紀的事,不然他的盛華地產也不會做了二十年還隻是三線小地產商了。
黃振華坐在書房裡,當晨光透過樹葉映在他臉上時,窗外被晨風吹拂的樹葉帶起一陣呼聲,他喃喃地道“風,起於浮萍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