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臨江剩
陽光曬在人身上,讓人變的懶洋洋的。
距離秦昆回華夏,已經半個月了。
白湖鎮老街,葛戰坐著輪椅被景三生推著在門口散步,王乾去拍戲,楚千尋去了公司。
店裡隻有前台高影、保潔顧大姐。
兩個女僵把這裡收拾的井井有條,秦昆作為甩手掌櫃,端了個板凳坐在門口,難得清閒一下。
“昆,渤泥國的事,到底怎麼解決了?”
在葛戰、左近臣一眾耆宿得知泅魂砦局勢失控後,非常驚訝,當幾十大鬼來到陽間,等於泥牛入海、無跡可尋,這可是大事,是禍根。
此次華夏一眾新秀折戟歸來,對此事三緘其口,無人提起,老一輩知道他們受了打擊,也不忍心責怪。
隻是,半個月過去,這些老頭發現不太對勁。
在互相串通消息後,發現這幾個年輕人太淡定了。
妙善是當時唯一一個受贍,回到佛林寺後不怨不惱,跟聖僧學起了烹飪。
莫無忌回到巴蜀,聽畫皮仙在研究川劇。
聶胡子回到關東,葛戰聽總局馮羌,他在找關係,給自家的姑娘落戶上學。
秦昆依舊在殯儀館幫忙,閒的時候,就待在白湖鎮老街。
這幅四海升平的現象,在局勢失控後尤為詭異。
“秦昆,師叔跟你話呢!”景三生提醒道。
秦昆轉過頭,嘿然一笑:“沒解決啊。鐵豪輸給了莫無忌,我放走了杏林君和會鬼穀道術的方士,聶雨玄被中年道子打成了病貓,但是龍威更甚,妙善受了傷,心境卻變得異常堅韌。歐羅巴的驅魔人聯手,逼平了卡特,也不知道卡特是不是放水,總之在他們打到陽間後,局勢就不是我們能控製的聊。”
“那你不急?!”
葛戰豁然站了起來,手指發抖:“你可知我生死道安穩陰陽,護佑太平,這可是鬼王,二十多隻鬼王!!!”
秦昆走過去,摸了摸葛戰光溜溜的腦袋,給他揉著肩膀:“葛大爺,不是所有事都順風順水,如我們所願。儘人事、聽命。”
“混賬!扶餘山怎麼出了個你這種混賬!!!老夫還丟不起這人!當時如果是楊慎,就拚命了,你信不?”
葛戰豁然站起,瞪著秦昆。
秦昆訕笑:“我當時也準備拚命,你信不?而且我好多底牌沒亮。隻不過有人給我發了條短信,讓我適時收手。”
葛戰表情陰沉:“馮羌那狗雜種?!”
秦昆聳聳肩:“不,徐法承那狗雜種。”
葛戰一愣,被秦昆又摁回椅子上。
景三生似乎嗅到了什麼陰謀,狐疑道:“徐法承?”
“對。”
“為什麼?”
秦昆點了一根煙,半晌,鼻孔中噴出煙霧:“茅山準備洗牌了。”
葛戰不聰明,但有智慧,也有閱曆,明白了一些,卻沒全明白。景三生也一樣,於是,秦昆開口道:“沿海一些道門入世太久,斂財手段太過惡心,徐法承準備用些手段,整治一下那些家夥了。”
下午,涼風習習。
葛戰完全沒料到,這個彎能轉這麼大。
他幾次張口,似乎覺得不妥,皺眉道:“這是昏招,你怎麼可以答應他……而且他能控製的了局勢麼……”
秦昆叫顧大姐搬出店裡的搖椅,給景老虎坐下,自己坐在馬紮上吞雲吐霧:“所以茅山為什麼是茅山,咱們隻是陪峰呢。裡麵有好多事,可以好好琢磨的。”
這個彎轉的太大,葛戰琢磨了片刻,覺得太累,懶得去想了。
景三生則顯得有些興趣:“那徐道子準備怎麼用那群鬼王去挑事?”
“他?他跟大爺一樣,躺在病房裡給我發號施令呢。活都是我乾的,具體細節,都是我和杏林君一幫領頭大鬼的交易罷了。總之大局已定後,徐法嘗我、吳雄和那群家夥進行了一次談牛”
秦昆點到即止,多餘的話再也沒。
景三生忽然笑了:“師叔,看來我們真不用操心太多了。當今生死道已經不是以前了,治鬼如治人,亂世用重典,盛世自有盛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