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洪亮,仿佛夜深人靜時,一個巨型喇叭響起了動靜。
但是小區、甚至街道,沒一個普通人聽到這響動。
秦昆站在窗邊,大晚上,隔壁樓的王館長家裡,窗戶打開,隔著幾十米,老王探出頭,朝著秦昆屋子看來。
“秦昆!怎麼回事?孽水塢一幫殺千刀的怎麼來了?”
“睡你的覺,沒你事!”
二人是用喊的在傳話,一些被吵醒的人紛紛罵二人沒素質。
老王關上了窗,電話打來,秦昆接起:“已經退休的人,就彆關心江湖瑣事了。”
說完掛了電話。
“牛猛馬烈!”
“在!”
“迎客!”
“諾!”
“封一刀、張布、鐵慈仙、風玄瞳、白壁人、夭夭、老茶仙!”
“在!”
“壓陣!”
“諾!”
“狄公,劉禪。”
“有事嗎?”
“你們跟著後麵去玩玩吧。”秦昆溫和一笑。
“也行!”
牛馬當先,鬼王隨後。
小區樓頂,水窪中站著兩個高大魁梧的陰差。
一個身纏鐵鏈,一個背負刑枷。
牛猛喘著粗氣,馬烈頭顱昂起。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今夜,孽水塢沒打招呼,沒送拜帖,無端來此,而且一來就是十幾條鬼船,陣勢浩大。
誰知道他們來乾什麼?
“老牛,這是誰啊?這麼囂張?”
馬烈沒見過對方,牛猛回道:“邪牙鬼王俞江固,陰曹五行裡的船老大。”
“好氣派的鬼船,是比陰曹一些大鬼都有派頭。他來乾什麼?”
“不清楚,不過看起來沒什麼好事。”
天空,俞江固一腳踏在船舷,低頭看著下方牛猛,咧嘴一笑。
“九幽出孽水,擺渡天外天!牛兄,彆來無恙!”
“瓢把子,半夜前來,聲勢浩大,端的威風,主子派我們兄弟二人迎接,還望莫嫌寒磣。”
“能得牛兄親自迎接,秦地師的麵子可是給足了,俞某謝過厚愛!”
船舷上,俞江固化作一灘水漬,散落一地。
身後,副手陳幡和一眾隨從也化作水漬,消失在甲板。
牛猛、馬烈麵前,雨水聚積的水窪中,俞江固慢慢浮出,和手下一起出現在這裡,一群水賊,各個威武彪悍,牛猛發現俞江固手下又多了一隻鬼王,上次沒見過。
“還不見過二位爺!”
“見過牛爺!見過馬爺!”
俞江固麵子給的很足,牛猛微微一笑:“見過諸位兄弟!瓢把子這是要見我主嗎?”
“呦,這可不是。此次來臨江,純屬受人之托。我們辦點事就走,不知道秦地師就住在這小區,冒昧之處,還望海涵。希望秦地師給在下個薄麵,俞某辦完事就離開!”
馬烈挑眉:“到家門口了不進去,那你也太冒昧了!”
“怎麼說話呢?這位爺怕是秦地師新收的鬼差吧?在下陳幡。”陳幡不開心,覺得馬烈很沒禮貌。
馬烈打著響鼻:“我聽過你,俞瓢把子的副手。不過……你想說什麼?”
“我家瓢把子不想耽誤時間,辦點事就走,還望馬爺讓步。”
陳幡淡漠開口。
呦嗬!能耐了?
馬烈一笑:“如果馬爺不讓呢?”
“那陳某可就不客氣了。”陳幡擺出架勢,“不知馬爺可敢比比?”
江湖路子,不過如此。
陳幡比馬烈鬼氣濃鬱,畢竟是鬼王,見到馬烈是鬼將,他想劃出道,亮出規矩,讓馬烈知難而退。
畢竟這也不算挑釁,傷不了什麼和氣。
陰曹五行都是江湖人,江湖規矩就是這樣!
馬烈環視周圍,發現自己被圍住,哀歎一聲:“都看我和牛猛隻是鬼將實力,想試試手吧?”
牛猛活動著脖子和手腕。
其實也未嘗不可。
如果陳幡一人單挑馬烈,馬烈必輸無疑。
可是如果他們兩人對上對方兩人,勝負……可就不一定了!之前沒有馬烈,神威如獄施展起來有些困難,但是現在不一樣,多年的老搭檔再次聚首,二打二可是好久沒體驗過了。
馬烈和牛猛對視一眼,馬烈忽然轉頭,露出微笑:“算了,也不是不能打。但今日有壓陣的兄弟,還輪不到馬爺和老牛撒蹄子。”
一記口哨響起,天台忽然一變。
原本下雨天的天台,有些蕭瑟寂寥。
深夜,大雨,陰森壓頂,氣氛自然冷清,但馬烈一記口哨,周圍多了幾分變化。
仿佛是雨幕薄霧一樣。
又像是水波漣漪。
首先是身影。
俞江固的手下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黑暗之中,雨幕之後,一個又一個漣漪激蕩,隨著漣漪出現的是許多虛影。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虛影先後出現,漣漪終於停止。
總共九個虛影凝實,圍坐在天台四周,身後八條陰龍搖曳。
俞江固麵色一沉!
他看清了,剩下的一個沒陰龍得是白壁人!老牌鬼王!如果不是被楊慎打斷陰龍,她也是鬼王!
八條陰龍圍住孽水塢一眾,俞江固手下一眾錯愕。
秦昆的實力又暴增了?
汗水隨著雨水從額頭流下。
俞江固忽然覺得有些騎虎難下了。
上次去還能跟秦昆叫板一二的,怎麼這次,對方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厲害手下?八個鬼王啊!我的天……上次才4、5個吧?
此刻,白壁人慵懶開口:“俞邪牙,彆來無恙啊。”
嫁衣飄蕩,發絲淋濕,陳幡、以及孽水塢新出現的鬼王二人陣型緊縮,和俞江固呈三角站位。
“老大……怎麼辦?”
陳幡低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
有些時候以勢壓人就是這麼簡單,一下子出現太多鬼王,俞江固一方的氣勢直接就泄了。
這還打個球啊!
實力相差懸殊,已經不是怎麼打的問題了,而是該不該跑?
俞江固拳頭緊握。
第二次遇見秦昆了,對方總會讓他頭疼。
這特麼的……
怎麼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