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就聽到唄,她還能吃了我?我就說武江看上了大媽,咋地啦?”蔡枝的聲音很大,連對麵樓上的朱玲都聽得見。
朱玲的嘴角一撇,兩道眉毛描得又粗又濃,一開一合,像是兩幫人在打架,心裡發笑,武江這個窮混混,玩夠了外麵的女人,開始換口味啦,真變態。
馬東明趕緊捂住蔡枝的嘴,低聲說,“哎呀,你小聲點。老婆,我看武江不像泡女人,你沒注意吧,我見武江和管理員聊了幾句,去了李主任的辦公室,我琢磨著,武江可能要租攤位。”
“租攤位?切,他一個吃喝嫖賭,又好釣魚的混子,李主任能把攤位租給他?”
秀琴正聽著,賣魚的高強苗萍夫妻也回來了,同樣談論一個焦點話題,武江租攤位。
武江沒在外麵鬼混,難道是我誤解他了?
秀琴內心有些自責,可是一想到租攤位要花錢,又忍不住的心疼,這年頭,錢難掙,屎難吃,起五更爬半夜的掙兩個錢,容易嗎。
一直等到下午,秀琴才叫武江回來。
“大江,你去哪了?”秀琴想知道,男人說不說實話。
武江一瞪眼,“男人的事,你少管。”
嚇得秀琴一哆嗦,之前,她被武江打怕了,有次被打得尿了褲子,每次想起都會心驚肉跳。
武江今天忙得一批,一口茶顧不得喝,出了菜市場,找了幾個裝修工人,去布置和裝修店麵,然後去找王老五,聯係了一家養豬場,因為價格問題,還沒有談攏,心情不太好,此時見媳婦麵含恐懼,知道自己說話過分了,輕聲道,我下廚,吃飯時我再談。
自己男人親自下廚,還是頭一遭,都說會燒飯的男人疼媳婦……唉,隻要他不再打我,算是燒高香了。
秀琴這麼想著,也進了廚房。
吃飯間,秀琴倒酒,自己也喝了一點。
武江吃了幾口菜,端起酒杯,一揚脖子,滿杯酒下肚。咂了咂嘴巴,說了今日事,然後道,“這個四月,我的目標要翻一倍,如果順利,十萬打底,到時換平卡車。”
“啊,十萬?”秀琴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筷子也掉在地上,十萬可不是小數字,按照目前情況,就是把賣肉和釣魚賺的錢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五萬。
武江把一塊紅燒肉塞進秀琴嘴裡,“十萬算什麼,媳婦,吃肉。”
吃完飯的武江一抹嘴,下鄉抓豬,回來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繼續在流動攤位賣肉,一直到九點多賣完,也沒有城管大駕光臨,有錢能使鬼推磨,給邵霞的一千塊豈能白花?
從菜市場回來,武江馬不停蹄,直奔養豬場。
養豬場距離王大莊不遠,規模不大,全場兩百多頭待宰成年豬,加上母豬和豬崽,不過五六百頭。
老板胡萬平,不僅養豬、養魚、養雞鴨,是個釣魚迷。
王老五早已到,正陪老板釣魚,見武江來了,慌忙起身,“我去迎接。”
“迎個屁!他算那根蔥!天王老子嗎?”
胡萬平看了看走來的武江,麵帶鄙夷,左手拽著王老五,右手抖腕,一揚竿,一條白鯽扯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