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清影放軟身段不久,皇上就被她捂熱了,開始日日留宿她宮裡。一個月中,幾乎有二十天,都在她宮裡留宿。
韶音不以為意地道:“稀奇嗎?”
皇上喜歡她不說,她本就是他的妃嬪,年輕又美麗,他怎麼會放著不碰?
灰總懷著複雜又隱隱興奮的情緒,說道:“這下感情線妥妥亂了。”
在劇本中,羅清影始終是完璧之身。直到蕭寒煜率軍攻破皇城,皇上終於明白,他是為什麼而來。氣怒之下,就要霸王硬上弓,隨即被及時趕來的蕭寒煜一劍穿心。
可現在,女主跟男配攪在一起了。
“不挺好嗎?”韶音挑挑眉,說道:“身為男主,蕭寒煜自己沒守身如玉,該娶妻娶妻,該行樂行樂。後來登上皇位,不還開了後宮,納了妃嬪?為什麼要女主為他守身?”
羅清影也是這麼想的。
她選擇爭寵,除了被針對、日子難過之外,還有著賭氣的因素。她想著,蕭寒煜都愛上彆的女人了,也不再給她來信,她為什麼還要等他?是他毀約在先。
而這一步踏出去,就沒有回頭路了。不論她心裡如何想,一個月後,她中獎了。
皇上欣喜若狂,更加不掩飾對她的寵愛。京中都傳遍了,皇上是如何寵愛淑妃。而這個消息,在蘇宜年的運作下,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肅州。
“什麼?”陪韶音去酒樓吃喝,結果聽到這個消息的蕭寒煜,一瞬間筷子都頓住了,下意識道:“不可能!”
韶音嗔他一眼:“怎麼?你不服氣?可皇上就是很寵愛淑妃,比你更寵我啊!不想人說,你就對我更好啊。”
這段時間,她一點點放消息給他。
沈君安死了。十三死了。他派去調查的人,都死了。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剪除他的羽翼。這些消息,都在他等消息等得焦躁,快要坐不住時,被她暗暗放給他。
蕭寒煜不敢再妄動,既驚且疑,不知惹了哪路人的眼。更知道,自己那封密信,落在了不好惹的人手裡。他自己不敢動,就想借將軍府的手,於是對韶音更加言聽計從。
她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她讓他追狗,他絕不攆雞。她引著他在肅州玩樂,吃喝,聽戲,鬥蛐蛐,什麼都做,就是不乾正事。
但因為她借了人給他,所以不論她提出多麼荒謬,不可理喻,強人所難的要求,他都忍了。比如當下,她要吃魚,他便挽起袖子,細心給她挑魚刺。
“彆嫉妒了。你認真給我挑刺,回頭我花錢請人,保管在任何地方,所有人聽見的都是你更疼婆娘。”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甩手大爺的樣子。
聽到“任何地方”,蕭寒煜心頭閃過一絲異樣,但卻沒仔細捕捉,隻垂眼說道:“休要胡鬨。”
但他也隻是隨口一說而已,為了證明自己還有底線,不是真心實意地寵她。
周圍沸沸揚揚的聲音不管不顧地鑽入他的耳朵,什麼皇上夜夜留宿淑妃宮裡,哪位娘娘都比不上,皇後娘娘都退一射之地,什麼淑妃這一胎懷的是小皇子,以皇上對她的寵愛,這位小皇子極有可能是太子,淑妃娘娘日後榮耀無限,雲雲。
這些話聽得蕭寒煜臉色驟變。
筷子都捏斷了!
“你怎麼了?”韶音一臉狐疑朝他看去。
蕭寒煜沉著臉道:“筷子不結實。”
叫了小二,重新換了筷子,才繼續給她挑魚刺。
眼瞼垂下,遮住變幻的神色。
他心中不禁想道,究竟是真是假?影兒怎麼會……
而如果是真的,那麼,假如影兒誕下皇子,皇子被封為太子,她……還會等他嗎?
等了他,也不過是被封後,所生之子被封為太子。
這原本是無上榮寵,可是……現在彆的男人也能給她!她已經到手的東西,還會稀罕彆人給她嗎?雖然蕭寒煜認為,他們之間的紐帶是愛情,可是如今的情形,還是讓他心慌了。
當晚,他就要跟韶音同房。
“沒興趣。”韶音一腳踢開他。
這狗比男人,一直想讓她開口,可她就是不開。好麼,他著急了。
可他著急有什麼用?韶音不會碰他的。
從前計鸞音想跟他親近,他總是不耐煩,罵她淫蕩,指責她不守婦道。而他自己什麼時候想了,什麼時候進她的房,完全不顧她的心情和感受,粗魯又凶狠。
“音音,你我是夫妻。”蕭寒煜沉著臉道。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他也不想碰她,可是,他今晚喝了酒,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影兒已經背叛他,她如此傷他的心,他也不想再忍了,他也要跟計鸞音生孩子!
“不要,不舒服。”韶音一口否決,將自己裹在被子裡,踢了踢他,“你走吧,我要睡了。”
蕭寒煜笑著上前,捉她的腳腕:“怎麼會不舒服?”隨即,他想到以前,好像是沒怎麼顧及她的感受,於是笑道:“音音相信我,會舒服的,我向你保證。”
韶音踹他的動作一頓。
從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狐疑地道:“那我以前怎麼不舒服?”
蕭寒煜正要解釋,她卻沒等他解釋,就慢慢坐起來,捋著頭發道:“你的意思是,以前是故意讓我不舒服的?”
“蕭寒煜,你以前在外麵裝,在府裡也裝,這就算了。關上門,隻我們兩個,你還裝?明明沒人知道,你卻故意讓我不舒服?”她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他,“你有病吧?”
她是這麼想的?蕭寒煜隻覺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不是……”他試圖解釋。
但韶音的目光太過清澈,反而叫他一時口拙,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主要是,這也沒法解釋啊!
“你到底是故意讓我不舒服,還是你根本不行?”她質疑的目光更明顯了。
後者更讓人難以接受,蕭寒煜一下子黑了臉:“你胡說什麼?”
“嗬!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原因究竟是什麼?”韶音也黑了臉,“蕭寒煜,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不在意我的感受,所以才讓我不舒服?”
她伸手撈過床腳的長鞭,往地上一甩:“你說!”
鞭聲已經成了蕭寒煜的陰影。本就拙急,此刻更是冷汗都流下來,腦子混沌成了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
“賤人!”韶音大罵一句,立刻握鞭下床,對著他一頓抽。
聽說,睡覺之前運動一番,會有利於睡眠。
他可真是知情識趣。
韶音心裡對他讚歎,手下絲毫不留力,直將他抽得滿地打滾,衣衫襤褸,幾乎昏死過去。
“哼,今晚你就睡地上!”她抽得出了一身汗,這才微喘著停了手,用鞭柄指著他:“明日一早,我要聽到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