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彆宇已經氣得,額頭青筋突突地跳了,他強忍著怒氣,一字一頓地道:“你明知道,玄月真人不許我全力以赴。”
“你可彆提我母親了。”韶音一臉鄙夷地說道,“彆說我母親根本沒那個意思。即便她有,你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你接受我的約戰,同為金丹修士,全力以赴有什麼錯?掌門難道會不管你嗎?還是說,在你眼裡,掌門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
溫彆宇說不過她。
但神情已經有些鬆動。
“我不會再跟你動手。”說完,他轉身就走。
雖然已經心動,但他還有幾分理智。跟她打,贏了也是輸。
“唉。”韶音在他身後歎了口氣,“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那就彆怪我了。”
話音落下,拔劍聲響起,幾乎是一瞬間,利劍刺破空氣,靈力翻湧,朝著溫彆宇而去!
溫彆宇下意識地躲開,與此同時,拔劍應對。
“嗡!”
靈力相撞,一道白光,一道金光,朝著四周蕩漾開去。
“有人在打鬥?”
“那不是掌門在的方位?誰這麼大膽子,在掌門的眼皮子底下打鬥?”
有弟子注意到這兩道靈力,好奇看過來。
溫彆宇剛一出手,臉就黑了:“顧雪音!你當真要同我動手?”
“早告訴過你!”韶音手持紅蓮劍,張狂大笑,“你怕也沒有用!溫彆宇,今日你必定輸在我劍下!我要雪那日一敗之仇!”
溫彆宇眼底發沉:“那你就好好瞧瞧!”
他從不覺得自己會比不上她。
即便她金丹劫的聲勢比他浩大又如何?他畢竟比她早結丹二十年。
況且,修士比拚的不僅僅是天資,還有心性。以她的驕狂,如此急迫地結丹,隻怕留下隱患,是真丹還是假丹,尚有待定論。
“瞧瞧你是怎麼成為我手下敗將的!”韶音不吝嗇在言語上刺激他。
果然,經她一聲聲的刺激,溫彆宇的理智漸漸褪去,看向她的神情漸漸湧上厭惡,出招也越來越不留情!
“是溫師兄和顧師姐!”
衡蕪峰的弟子們最先發現打鬥的兩人,驚訝地指著半空叫道。
其他峰的弟子,很快得到消息,均在第一時間飛快占據有利位置,朝衡蕪峰看去。
“顧師姐不是剛結丹嗎?這麼快就去找溫師兄了?”
“顧師姐真是急性子,我就沒見過像她這樣急性子的人。”
“顧師姐太傲氣了。”
“那日她也的確是受委屈了。”
“不知道這次是誰贏誰輸?”
“還是溫師兄贏吧?他畢竟比顧師姐早結丹二十年。”
“那也未必,我瞧顧師姐的天資更勝一籌。”
門中弟子各自拿著傳訊符,互相交流著訊息。
誰也沒想到,連一刻鐘都沒用到,溫彆宇竟然輸了!
他被韶音一劍刺破左手臂,就跟當日他刺破她手臂時一模一樣。不僅如此,來自韶音的金色靈力氣勢如虹,重重擊在他胸口,將他擊得倒飛出去!
“天哪!”驚呼聲在各峰同時響起。
但這還沒完。
韶音緊追上前,手中紅蓮劍揮出靈力,一招又一招,逼得溫彆宇連連後退,直到轟然墜落在宗門廣場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嘶!”廣場上的弟子們瞳仁收縮,紛紛發出吸氣的聲音。
破壞門派公物,顧師姐要大出血了!
韶音掃了一眼,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們玄月峰有的是靈石!
“溫彆宇,你服不服?!”她隨後降落在溫彆宇身邊,劍尖指著他,倨傲地說道。
溫彆宇此刻灰頭土臉,彆提多狼狽。緩緩支撐著起身,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服。”他低低說出一句,“我服。”
認輸又怎麼樣?難道彆人真的相信,她是憑自己的本事打敗他嗎?
溫彆宇垂下眼眸,對自己掐了個訣,將衣衫上的灰土和血跡掃清,隨即挺直腰身,對她淡淡頷首:“恭喜師妹結丹。”
他一副淡然包容的樣子,全無狼狽和丟臉之態,仿佛並不是打不過她,而是陪她做場戲——畢竟,她剛剛結丹,就算天賦異稟,又怎麼可能在一刻鐘之內打贏他?
“哼,我知道你不服。”韶音收劍,不再指著他,下巴昂起,神情倨傲地道:“你一直覺得,我母親逼你輸給我。哪怕是真的打不過我,你也這樣說,給自己找回顏麵。”
她把他的虛偽心思統統揭破。
“我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她果斷又堅決地道,充滿年輕修士的傲氣,目光掃視四周,更將下頜揚高,“我不僅要打贏你,我還要打贏你們衡蕪峰的大師兄!”
“上次,你汙蔑我,拒不道歉。但我輸給你,無話可說。”她不等他開口,就快速流暢地道:“你們衡蕪峰就是欺負人!現在我結丹了,我自己把場子找回來!”
“你輸了,不服氣,那就看看,我是怎麼挑贏你們衡蕪峰的!”她環視一周,揚聲問道:“宋濟言呢?讓他來,跟我比過一場!”
四周的弟子們聞言,頓時嘩然一片!
宋濟言是衡蕪峰的大師兄,早已經結丹,乃是年輕一代中的頂尖戰力了。
顧師姐居然挑戰他,這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