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師姐打贏宋師兄的狂歡過後,小弟子們的注意力分出一部分,放在了溫彆宇的身上。
沒辦法不想到他,因為那天他也是主角之一。而且,還是被顧師姐打進坑裡去的。
在玄月峰派人繳納破壞公物的罰款時,關注這件事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三三兩兩,議論這位曾經光風霽月、性情疏朗、公平公正、受人尊重的衡蕪峰師兄。
而這位溫師兄,最近都做了什麼呢?
首先,他不問青紅皂白,認定顧師姐欺負丹峰的小師妹。
其次,在丹峰小師妹再三解釋過後,他仍不道歉,並且據說一直也沒道歉。
而後,他天資、修為均比不過顧師姐,且是相差甚遠。
最後,他這個人的品性,有待定論。
這一點怎麼說呢?不知道是誰最先說起,但是漸漸傳開了,那就是他曾經跟顧師姐有婚約。
眾人想到之前,的確數次見到兩人站在一起,氣氛還算和睦。
但,如果兩人有婚約,為何一直沒什麼人知道呢?
很快另一則流言傳出,原來兩人沒有婚約,隻是溫彆宇欠了玄月峰的人情,他用了玄月真人為女兒準備的寶物,因為不想歸還,才在那日對顧師姐發脾氣。
然而還有人說,並非如此,因為溫彆宇刺傷顧師姐後,玄月真人才索還寶物的。
真真假假,傳得到處都是。溫彆宇一出關,就聽到不少,頓時氣得,英俊的臉孔都扭曲了。
偏偏,他沒有在一開始就解釋清楚,如果那日在廣場上,他刺傷韶音後,立刻解釋清楚緣由,或許會好一些。偏偏,他沒有,事情發酵至今,根本就說不清了。
一怒之下,溫彆宇禦起長劍,飛向玄月峰。
玄月峰上,韶音正跟陸晚玉品嘗靈果。
陸晚玉是個溫柔大方,心思體貼的姑娘。自從那日在廣場上,她被溫彆宇刺傷手臂後,陸晚玉就記在心裡,一直在煉製祛疤的藥膏。終於煉製出品質更好的白玉膏,立刻給韶音送來了。
她這樣用心,韶音當然不吝嗇,於是請她吃果子。
“師姐好厲害。”陸晚玉坐在蒲團上,一邊品嘗著彆處吃不到的珍貴靈果,一邊感歎道:“我們丹峰最近都在說師姐,都對你十分佩服。”
佩服她說乾就乾,說報仇就報仇,並且打臉成功的事跡。
丹修們不擅長戰鬥,與人組隊曆練時,待遇很不好的。被冷落,被歧視,甚至功勳都被搶奪,卻隻能忍著不說,隻能悄悄在背後交換黑名單,下次狠狠宰回來。
他們很羨慕劍修,一言不合就是乾,多痛快啊!
“我三師兄還刻了一把小木劍,仿的紅蓮劍,天天掛在腰間,說是顧師姐在此,諸邪退散。”她一邊說著,一邊掩口輕笑。
韶音也笑了:“很好,你三師兄不錯,以後他如果被人欺負了,可以來找我!”
她是師姐嘛。
“如果你們丹峰願意,也可以喚我一聲師姐。”韶音豪氣地拍拍紅蓮劍,表示一點兒也不介意。
不就是被叫師姐嗎?不就是多收一個山頭的小弟嗎?她會嫌棄嗎?
聞言,陸晚玉驚訝得眼睛都睜圓了,隨即感動道:“師姐,你真好。”
“都是天衍宗弟子,客氣什麼?”韶音渾不在意地道。
陸晚玉愈發覺得她仗義、豪氣,對她好感大增,不禁拍著胸脯道:“師姐如果缺什麼丹藥,儘管和我說,我們丹峰的師兄師姐們一定義不容辭!”
先給她煉製什麼的,這種話就不必說了,懂的都懂。
“好。”韶音笑著點點頭。
正說著話,隻聽洞府禁製外傳來一個含著怒氣的聲音:“顧雪音,你出來!”
是溫彆宇的聲音。
韶音挑了挑眉頭,從蒲團上站起身。
“他怎麼來了?”陸晚玉皺起眉頭,也跟著站起來。
有關溫彆宇的傳言,她當然也聽說了。丹峰的師兄師姐們都很喜歡她,說八卦的時候從來不避著她。於是,在陸晚玉心裡,溫彆宇要麼是刺傷未婚妻的無情無義之輩,要麼是刺傷恩人的忘恩負義之輩,總之對他沒有好印象。
韶音看她一眼,說道:“無礙。你在此坐著,我出去會會他。”
陸晚玉想跟過去,頓了頓,又坐下來:“那師姐小心。”
韶音扶著紅蓮劍,哈哈大笑:“我要小心什麼?是他要小心才是!”
他打得過她嗎?
陸晚玉也想到了,忍不住抿嘴一笑,說道:“我是擔心師姐被他氣到。”
“那不會。”韶音果斷說道,“他若氣我,我就打他,我這人從來不受氣。”
陸晚玉這下徹底不擔心了,拿起一顆靈果,眨眨眼道:“那師姐快點回來。”
韶音對她點點頭,隨即走出去。
“你找我?”走出禁製,她挑起眉頭看向溫彆宇道。
溫彆宇沉著一張臉,情緒極其不佳,眼中晃動著怒氣:“是你做的?”
“什麼?”韶音問道。
“那些傳言,是你讓人做的?”溫彆宇沉聲怒喝。
雖然以她的性子,不太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但除了她,還有誰?
“你便如此記恨我?”他說到這裡,看著她的眼神愈發厭惡。隻因為他對陸晚玉有幾分關懷,她便霸占陸晚玉的煉丹時間,還將他的名聲弄壞。她以為如此,就能讓他屈服嗎?
“顧雪音,你當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