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了一秒。
這讓聞意朗的臉色黑得不行,簡直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讓韶音知道他這麼想,一定會勸他:“自信點!把‘是不是’去掉,我就是故意的!”
他這麼帥,臉上當然有點表情更好看啦!
一直繃著臉,麵無表情的樣子,其實沒有那麼戳她。韶音喜歡表情豐富的男人,那樣讓她覺得活色生香的。
“這位先生,今晚你歸我啦。”韶音笑著走過去,身子倚著台球桌,伸手去捉他的衣領,眼神曖昧。
聞意朗黑著臉,避開她的手。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不好出爾反爾,於是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彆冷著臉嘛。”韶音仰起頭,笑盈盈地望著他,“願賭服輸。”
他冷冷地道:“去哪兒?”
等出了台球館,他才不會理她。
“什麼去哪兒?”韶音眨著眼睛,神情微微茫然,“就在這兒啊。”
聞意朗皺起眉頭:“在這兒?”
這麼多人?大庭廣眾?
眉頭皺得更緊了,開始懷疑,她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是啊。”韶音的視線在周圍落了一圈,笑著說道:“我這個人,最大方了。自己高興,不如大家一起高興。”
她伸出手,拍在他肩上,興奮地道:“今晚你就留在這裡,陪我打一晚上球!”然後,看向周圍的女孩們,“姐妹們,開心嗎?”
“開心!!”
尖叫聲和歡呼聲瞬間響起。
還以為帥哥要被帶走,這樣那樣了。誰知道,根本不是她們想的那樣。
帥哥還是清清白白的。而且,能陪她們一晚上!
頓時,韶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給她倒水的,拿果汁的,搬椅子的,各種擁護。
韶音笑吟吟的,都受用了。
然後看著臉色黑得不行的聞意朗,笑道:“這位先生,剛剛是想到哪裡去了呢?”
說著,唯恐他不夠惱怒似的,朝他眨眨眼。
聞意朗的麵子很是掛不住。
原來她說的“陪我一晚”,是這個意思。他還以為……
“再來。”他低下頭,拿起球杆,打算再跟她比一局。
他一定要贏她!
一晚上過去,到四五點時,韶音困了。
打了個哈欠,說道:“不玩了。鑒於今晚還沒過去,你還是我的,那你送我回家吧。”
聞意朗也不想打了。
總是不贏,他打著也沒意思。
拿起外套,跟在她身後,走出台球館。
外麵天還沒亮,正是一天當中最安靜昏沉的時候。他們一前一後走出台球館,聞意朗剛要開口,就見她拋了把鑰匙過來:“呶,那輛是我的車。”
聞意朗本來就不想暴露自己的車。順手接過,開著她的車,送她回家。
韶音剛坐上車,報了地址,就困得打了個哈欠,睡過去了:“到了叫我。”
她生得豔麗,尤其是故意眨眼睛的時候,簡直是媚態橫生,一點都不正經。
但是,現在坐在車裡,離他這麼近,周圍沒有第三個人,她明明可以不正經的,卻出乎意料的正經。
就好像,她根本沒有什麼花花心腸。她隻是在玩,玩玩樂樂,正常找樂子。一切是他多想了。
聞意朗的心情不禁有些複雜。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開車送她回家。
不是葉家。而是她自己的一棟公寓。
葉家人多口雜,韶音不願意住在那裡,她更喜歡一個人住,清淨又自在。
“到了。”將車子停下,他輕輕碰了碰她的肩。
韶音睡得不沉,很快醒過來,打了個哈欠,半睜著眼睛,朝他看過去道:“謝謝啦。”
聞意朗一言不發。解開安全帶,下車就要走。
“你陪了我一整晚,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韶音似乎終於想起來,朝他那邊傾了傾身,眨著眼睛問道。
她眼中睡意還沒有完全褪去,迷迷蒙蒙的,使她一張豔麗的臉龐,既顯得純真,又含著誘惑。
聞意朗看了她一眼,一聲不吭,推開車門就走下去。
隻是,車門關上之前,他冷冷留下一句:“不必,以後也不會再見。”
他是因為她輕浮、浪蕩、在外麵丟人,才想整她一番。
沒想到,她隻是看上去輕浮、浪蕩,實際上根本沒有那個心——如果她有,他就不會被她壓著打了一晚上的球,都送她到家門口了,也不邀請他上去坐坐。
她隻是口花花,沒有彆的心思,不會給他丟臉。既然如此,他就不必試探她了。
隻是,白白浪費一個晚上,沒捉住她的把柄就算了,打球都沒打過他,仍是讓他心裡不痛快。
他忍了兩天,終於還是介意。
“喂。”韶音接起電話,“你找我什麼事啊?”
男人冷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你不想退婚了?”
“想啊。”韶音冷哼一聲,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他,“是你說,要我求你才肯退婚。我才不求你。”
聞意朗猜到了。她清醒的時候,隻會罵他。喝醉了,嘴上說求他,結果……
“你把我的照片宣揚出去了。”他冷冷道。
韶音頓了頓,仿佛語塞了下,隨即理直氣壯起來:“你就長這樣,我又沒有汙蔑你,你怪我什麼?”
“那是我的。”聞意朗冷冷地道,“你泄露了我的,難道不該向我道歉?”
韶音理虧,隻好道:“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男人冷笑道,“來我家。”
說完,掛了電話。
“哎呀,他這是準備了什麼驚喜給我?”看著掛斷的界麵,韶音挑挑眉。
灰總樂嗬嗬道:“去嘛,當個驚喜。”
見它不說,韶音便沒再問。
開車去紅葉山。
“怎麼還這麼臟?!”一下車,她精致漂亮的小鞋子就陷入了厚厚的腐葉中,眉頭皺得緊緊的,揚頭大喊道:“管家?管家呢?哪兒去了?死了嗎?之前讓你打掃院子,你就這麼打掃的?是不是阿朗管不了你?你以為我也管不了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