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吵吵嚷嚷的,江鶴川偶爾插上一句話補刀,其餘時間都在看他們鬥嘴。
預備鈴響,幾個人都回到各自座位上,程慕染突然敲了敲江鶴川的課桌,她壓低聲音湊近他耳邊,清淺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廓上帶著點酥麻。
“你斜後方三點鐘方向,有個人一直在看你。”
江鶴川順著她說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頭發稍長,神情有些陰鬱的人和他對上視線,那人慌忙低下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江鶴川回想了一遍,感覺自己對這個家夥好像有點印象,是自己在打水的時候他在後麵排隊,自己在跟彆人說話的時候,偶爾能瞥到他的身影,還有上廁所出來洗手的時候……不對,當時他隻覺得是同班同學難免會遇到,但是對方現在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很難用偶然碰到來解釋。
他似乎是在觀察什麼,而這個觀察對象就是自己。
他碰了碰她的胳膊問:“同桌,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程慕染看了那個男生一會兒:“方培。”
如果說女生裡最陰鬱的是程慕染,那男生裡最孤僻的就是方培了,程慕染身邊還有謝羽夕和陳嘉能說說話,方培在這個班級裡更像是一個隱形人,總是一個人在默默無聞的角落裡待著,像是一顆表皮灰暗的小蘑菇。
江鶴川支著下巴看她,語氣悠然:“看來似乎有人對我挺感興趣的,要不保鏢你把他綁過來問問?”
程慕染伸出食指戳遠他的額頭,拉開兩人的距離:“請注意一下,這裡是保鏢,提供的是保護工作,不是滴滴代打。”
為了抵抗蕭泓銘的廚神之力,程慕染和江鶴川達成了一致意見,他幫她打掩護,想辦法讓蕭泓銘不要靠近廚房,她在這幾天充當他的保鏢,防止類似上次不良少年的事情再次發生。
所以,當她發現似乎有人在暗中觀察江鶴川的時候就及時的提醒他,至於後麵他想怎麼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江鶴川順勢趴在桌子上,向上抬眼看她,眼尾帶著幾分無辜:“他們要是對我動手你會保護我的吧,同桌。”
陽光從她的側臉打過來,照在她臉上像渡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臉上的笑驅散了身上那股淡淡的陰鬱,如雨後初晴:
“我隨時在你身前,親愛的同桌。”
傍晚的夕陽似乎為天際蒙上了一層珊瑚色的鮫紗,朦朧的霞光將事物映襯得似電影般夢幻
程慕染從廁所裡出來,洗完手後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會兒,抬腳就要往班級走。
走廊的儘頭,她看到方培似乎是在跟什麼人說話,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時,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偷聽彆人講話不太好吧,程慕染同學。”
聽到這個聲音,程慕染的手腳瞬間僵硬,心跳也快速震動起來。
程慕染:這裡居然也是該死的劇情嗎?
她現在真的很懷疑自己心跳加速,手腳顫抖其實是濃濃的殺意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愛意。
身量頎長的影子出現在她麵前,少年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程慕染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梁晗宇。”
眼前這人低頭俯視她,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笑意,回道:“是我。”
他偏頭看她問:“慕染同學想聽鋼琴曲嗎?”
從小五音不全,唱歌跑調的程慕染一直都缺乏音樂藝術細菌。在她爸還想把她培養成淑女閨秀的時候,她就因為多次拉不準小星星的小提琴音絆倒在了音樂殿壇的門檻前,從此與藝術失之交臂。
聽到梁晗宇問她想不想聽鋼琴曲,她心裡隻想說,對牛談琴在她麵前或許都算得上是一樁美談,
程慕染腦子裡滿是拒絕,嘴巴卻在瘋狂輸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