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染給了他一肘，對他在這麼多人麵前揭自己的老底行為表示不滿。
“林師兄的陪訓我起不來，你周六的訓練我還來不了嗎？”
蕭泓銘並不畏懼的挑眉回複：“拭目以待。”
程慕染麵不改色地給了他一拳，幾個人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分彆的路口，臨彆時她對方培說道：“我剛剛說的你可以考慮一下，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或者問班長。”
方培點頭應是，說自己會好好考慮，程慕染也沒再多說什麼。
直到一行人再也看不到那個路口，蕭泓銘才狀若無意地提及先前方培家裡看到的情景，“方培的外婆好像脾氣不大好。”
聽到他這麼說，陳嘉也忍不住歎氣：“是的，從我小時候起徐阿婆說話就是這樣的，跟周圍鄰居也會吵起來，聽說年輕時被欺負狠了拿著菜單追了人家兩條街，之後就變成現在這種不好惹的脾氣。”
蕭泓銘若有所思地點頭：“聽說方培的外公在下南洋打工的時候去世了，徐阿婆貌似是自己一個人撫養女兒長大的，應該吃了不少苦。”
一旁的程慕染冷不丁開口：“徐阿婆好像不喜歡方培，對他的態度不怎麼好。”
從言語上一直在羞辱貶低方培，繁瑣的重活也會塞給方培乾，要是沒能及時回應或者做得不夠好就又是好一通指責。
實在是看不出來兩人祖孫之間的孺慕之情。
陳嘉有些無奈地解釋：“其實徐阿婆對方培並不是單純的態度不好能解釋的，方培被人欺負徐阿婆就會立馬替他出頭，方培生病徐阿婆會停下手裡事情專門照顧他，對於方培的成績也特彆看重，她也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吧，私底下還是關心方培的。”
尤其方培的身世是自己女兒未婚先孕生下來的父不詳的孩子，徐阿婆對這個孩子的情感便更加複雜。
一直沒有說話的江鶴川嗓音低啞，開口便直指要害，“除開這些特殊情況，徐阿婆平常對方培也是像剛剛那樣一直貶低方培的吧。”
“稍有不慎就會換來一頓責罵，就算做好了也會被認為是理所應當？”
陳嘉沒想到江鶴川會這麼問，一時有點語塞：“這……徐阿婆平時對方培確實比較嚴苛，基本上沒聽她誇過方培。”
他的話語並沒有停頓，“我一直覺得刀子嘴豆腐心這句話很奇怪，說話的人刀鋒向外。可誰的心不是肉長的呢？言語為刃，不斷地在最親近的人心上捅刀子，就算是再堅硬的心也早就千瘡百孔了。”
程慕染理解他話裡的意思，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刀子嘴豆腐心’並不是免死金牌，越親近的人越知道往哪裡捅最疼。”
說話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傷到彆人，隻是不以為意罷了，我們都是親人，難道還要跟一句話斤斤計較嗎？隻要不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