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乖乖低頭為神女讓出了一條路,她赤足踩在草地上,一步步走到並肩而立的兩人麵前,視線在神劍上停留一瞬,便轉向楊九州:“你是白虎神君的人?”
楊九州聽了剛才那群人的討論,浮起一點心虛,不知他們手中所謂的扶桑劍究竟和白虎神君有什麼關聯,為什麼都說扶桑劍主不可能是白虎神君的神使。
她悄悄探指勾了勾左青的手,傳音過去:“這白虎神君彆是和扶桑樹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沒有。”那神女淡然看向她,手指在神劍劍身上彈了一下,發出一陣空靈清響。
楊九州隨之腦海嗡了一聲,立刻檢查起自己剛才的係統設置,確認自己的密聊係統正常開啟,然後驚異地盯著神女,隻當她剛才的那句話不是回答自己的傳音問題。
神女下一句話終是打破了楊九州的認知:“我是水神,水載萬物聲息,故而一切傳音在我麵前都不會起效。”
楊九州終是放棄了胡亂給自己加身份的瞞騙計劃,直截了當地指責道:“不論我是什麼人,我們剛才拚了命救了你們,你們卻恩將仇報,還竊聽我們說話。這樣惡劣行為,總有報應!”
神女點了下頭:“神劍有靈,我相信扶桑劍不會選錯劍主。”說罷,神女甩袖,一道低嗬聲傳入耳畔。
楊九州扭頭看向聲音來源處,原本持劍想衝上來殺了他二人的巫淫,已倒飛出去,掛在樹梢上直晃。
神女麵色未變,隻冷聲道:“讓你退下,聽不懂嗎?”
巫淫掛在樹梢上咧嘴大笑,鮮血從口中狂湧而下:“哈哈哈,退下?他們算什麼恩人,救下我娘了嗎?
我們這樣永生的種族,又需要誰的救助?我娘隻會在殷商人的祭壇上清醒地活著,看著自己被刀傷被火燎,被殷商人切割成段,放血活煮。”
巫淫大叫著指向楊九州,踢蹬著雙腿:“憑什麼他們就不必承受這些?我不服,我要殺了他們!”
“你腦子有病吧?這什麼邏輯?”楊九州踏前了一步,突然認出了麵容扭曲的巫淫。
這人不就是在殷商勇士團襲擊時那個叫罵她蠢貨的小孩嗎!
當時她立下黃幡設陣保護巫族人,巫淫可是扶著自己的母親從她身旁逃過去的,難道後來他母親又被殷商人抓走了?
巫淫狂亂地笑著:“我是要送你們去往死亡的福地!白虎拋棄了我們,不允許我們進入他掌管的死亡,你們這群沒被神拋棄的人,我在幫助你們儘快回歸大道啊!
是不是我這樣積累的福德夠多,白虎就會收回他的詛咒?讓我回歸大道吧,讓我死吧!白虎神君啊,求求你,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讓我去死吧!”
鹽水神女閉眼揮袖,一道水色長綢打在他身上化成流水,隨即將巫淫裹成一團水球。
巫淫睜著眼,漂在水球裡,踢蹬雙腿的動作慢下來,他鼓起腮,緩慢地拍打著自己周圍的清水,騰起一串串氣泡。
巫淫所有的聲音都被水團掩蓋吸收。
鹽水神女轉過頭,依舊臉色平靜無波:“時間有限,我同你們長話短說。”
楊九州立刻警惕起來:“你要說什麼?為什麼要偷我們的黃帛文書?”
“……”神女定定看著她,微微皺眉,“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以鹽水神女之名,請求扶桑劍主一件事。”
“我立息魂幡護你巫族時,你們偷走了我的黃帛文書!我已經感應到它了,就在你身上!”楊九州大叫道。
林間嗡嗡蟲鳴聲漸起,落在楊九州耳朵裡又如雷鳴了。
鹽水女神回頭看向白霧彌漫的幽林,開口:“有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