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把唐三葬捧上天,就難以按照計劃引出杏仙。
否則,憑空冒出一個女子直接倒貼,就會顯得太過刻意。
唐三葬微微搖頭,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接不了可不是因為我本事不行,而是你們這幾句簡直就是瞎胡謅的玩意兒,讓我怎麼接?我這西遊取經的隊伍,就算是我的坐騎那也比你們強得多啊。”
“瞎胡謅?”聽到唐三葬這般言語,四個樹妖的麵色瞬間變了。
“你這和尚真是大膽!”勁節公滿臉怒色,高聲道:“你沒體會過我在寒冷冬夜,苦苦作詩隻為求一個恰當字眼的痛苦,哪裡懂得什麼叫心血之作!”
“我不懂?”唐三葬笑了起來。
“我等修煉千年,你這和尚莫不是以為靠著好運氣混了個取經人的名號,就敢跟我們比文才?”
“雖然我平常不怎麼喜好舞文弄墨,但也比你們這些酸腐之人厲害得多。”
“你太張狂!”唐三葬不屑地冷笑一聲:“張狂?這都算我克製了。”
“你們活了這麼久,成天窩在這兒,卻連一點詩詞歌賦都弄不明白。”
“這麼大把歲數,我看你們腦子裡裝的不是詩詞歌賦,而是糞水吧!”
唐三葬的話,讓四個樹妖氣得差點岔了氣。
他們在這荊棘嶺上曆經千年時光,一直覺得自己是少兒頻道的智慧樹。
“原以為這取經的和尚會是德高望重之輩,今日一見,實在令人失望。”
“你敢不敢與我們進行一場鬥詩之賽?我定要看看你憑什麼這般張狂!”
唐三葬嗤笑道:“你們也配跟我這詩帝鬥詩?算了,想來你們幾個就如那井底之蛙,肯定沒聽過什麼好詩詞。今日我就小露一手,讓你們見識見識!”
“不過咱們得先說好,要是你們贏了,我就當眾致歉。”
唐三葬思緒一轉,滿臉笑意地看著四人說道:“要是我贏了,你們幾個就得任我處置。”
淩空子一臉傲氣,滿不在乎地說道:“可以!”
“那我們四個誰先開始呢?”勁節公同樣帶著不屑問道。
唐三葬輕哼一聲,說道:“跟各位明說了吧,我可不想在這浪費時間,就不跟你們假客氣了。”
看到唐三葬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四個樹妖氣得直跺腳。
唐三葬張口便是:“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而來......”
畢竟他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就被老師逼著背誦李白的《蜀道難》。
僅僅這一段開場之句,便讓幾個老植物人相互對視,心中滿是詫異。
沒想到這個言語冒犯的和尚,竟真能作出這般豁達的詩句!
沉默了好一會兒,孤直公忍不住讚歎道:“妙,妙啊!”
“這詩氣勢恢宏,看來確實是我們見識短淺了。”
唐三葬輕蔑一笑:“接下來讓你們聽聽不一樣的!”
隻見唐三葬轉變語氣,哀聲道:“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餘雖好修姱以鞿羈兮,謇朝誶而夕替。既替餘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
聽到這般詩詞,四個樹妖也不禁心生悲戚。
感慨人生之路的坎坷,百姓生活的艱難困苦……
沒想到這唐三葬看似狂妄不羈,卻有著如此心境。
勁節公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帶著疑惑說道:“聖僧所言皆為妙詞佳句,我等心悅誠服,隻是聖僧方才所誦似乎隻是片段,為何不將整首完整呈現呢?”
“師父,接著念啊!從氣勢上壓倒這幾個老家夥!”豬八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剛才師父念出的詩詞,讓他也激動萬分。
沒想到師父平常看起來沒個正形,私下裡竟有這般才情。
而唐三葬沉默良久,不再吭聲。
為何不全念出來呢?
因為他特麼的隻記得開頭幾句,後麵的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