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劉巷伯在秦宮裡不引人注意地做著端茶倒水的活,也是為了守著殿下。
略交談幾句,夏侯淮和他告辭。
“夏侯將軍,保重。”昏黃的廊燈下,劉巷伯臉上的紋路顯得深重起來,眼裡帶著一種肅穆感。
“巷伯也保重。”寬大的鬥篷下,夏侯淮攥緊手,掌心中的令牌紋路也變得硌人起來。
他欺瞞了殿下。
公子州現身在吳宮裡的消息殿下並不知道,因為被自己瞞下了。
公子州狡猾得很,起初派出去的暗衛追尋他到了吳國鮮陽,派人加急向殿下傳了消息。
與此同時,自己卻帶著人查探到公子州到了吳國都城長平,因著並不確定真假,隻好先行追來。
卻沒想到公子州一路進了吳國王宮。
夜色裡,雨水順著夏侯淮的兜帽滴答著落下,他藏匿著走出吳宮時又想到了成為殿下姬妾的阿媦妹妹。
不過兩年不到,小妹長高了,更好看了,可麵對自己時,性子還是張牙舞爪的。不知道平日裡是不是也這樣對待太子殿下。
夏侯淮想到這兒,心中泛起連綿的痛意來。
公子州的武功高低,不少人都清楚。比起自己來,堪稱武力低微,倘若告訴殿下,公子州現身在吳宮,自己卻難以解釋為何沒有抓住他。
夏侯淮此時不知道小妹如何成了殿下姬妾,更不知她在殿下心裡是何等地位。
可他確信,倘若殿下知道自己遇見了小妹,暴露自己沒有失蹤的真相,哪怕是一絲一毫泄露殿下真實身份的可能,小妹也絕對會死得悄無聲息。
而他,根本不可能讓小妹有絲毫的危險。
……
回來後的第二日,秦刈走進朝雲殿,卻沒看見想見的人。
“你們女郎呢?”秦刈皺眉詢問眼前的婢女。
“回殿下,女郎在內殿呢。”阿葉垂頭時感覺到太子殿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臉頰慢慢紅了起來。
秦刈聽後徑直向內殿走去。
而阿葉看著太子殿下遠去的背影,一直以來懷揣的念頭浮動起來,不由得癡癡地想:若是殿下喜愛的是我,該有多好阿!
溫雲裳不知道太子刈來了,她抱膝坐在床榻上,羅幃上的花紋纏枝盤繞,殿內寂靜無聲。
阿溫飄飄忽忽地出來了,現身在床榻對著的妝鏡裡,而聲音則在溫雲裳腦海中響起,“想好了嗎?”
溫雲裳看著她,說道,“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阿溫歎一口氣,不說話了,在鏡子裡慢慢地梳著濃黑的長發。
秦刈進來時便看到這般的景象。
細紗檻窗外透進來的天光錯錯落落地撒在溫姬身上,素白的寢衣,瞳仁是明淨的琥珀色,讓麵容顯現出一種寧靜而脆弱的美感。
兩日不見,怎麼像是病了一般。
隻是她在看誰?
秦刈順著溫姬的視線,看到了那麵妝鏡,鏡子裡照出她花瓣一般嬌嫩的容顏。秦刈忍不住笑出聲來,怎的這般愛俏?
竟要獨坐在內殿裡,攬鏡自照。
溫雲裳聽到了這笑聲,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