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點,乾部要按科室、大隊列隊入場,由政治處朱金魁副主任負責,不得影響開會。無特殊情況,不準請假。辦公室要安排專人,搞專題錄音錄像。
我就講這麼多。下麵,請曾副所長,宣讀特殊學校的時間安排和各項議程。”
曾副所長上台講話,李勃已經覺得與自己沒多大關係了,因為他今天下午,就要和財務科的陳風平科長一起到市內的紫荊山賓館報到,參加局裡舉辦的生產財務年度工作會議,學校掛牌的盛況他也無法親曆了。
但他還是在台下設想了一番。那個高官老頭估計還不會來,前兩次都是事前風吹得很大,最終派個副秘書長來就不錯了。還有,原說要來的頭頭腦腦,似乎都有替身,還是讓我們這些小兵小將,空歡喜一場。
高官即便不來,會議還得照樣開,牌子還是照樣掛。儀式依然隆重,氣氛依然熱烈。
記者可能會少來幾個,也要裝模作樣地狂拍一陣。
整體氣氛不會比上次繡花廠開業那次差,但近來上邊、輿論都在大張旗鼓地宣傳清廉從政,又規定了吃飯標準,限製規格,也不準送禮。估計來者不會得到多大好處,也就失去了興趣,因而會找個借口推脫掉。
所裡今年也是銀根縮緊,巴不得少來幾個大領導,儘量少花點錢。來賓要走也不會強留,送出門就萬事大吉。
李勃坐在會場裡,肚子卻嘰裡咕嚕地叫起來。他早晨沒來得及吃早飯,這會兒肚裡鬨起饑荒,已經引發抗議了。
台上曾副所長講什麼,他都難以聽得進去了。他的心思早就飛進了食堂。今天吃什麼,是米飯還是麵條。吃米飯有幾個菜,有沒有肉菜?剛才冷所長還說給學員改善一次生活的,乾警職工不也得改善一次嗎?要是吃麵條,是湯麵、撈麵、炸醬麵,還是鹵麵、燴麵?
十八裡河逢會,13路公交車開不過來。李勃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等來車。後來,聽說是在大橋卡脖子處出了交通事故,路已經堵死了,彆說公交車,任何車輛都過不來,要去市裡,隻能繞很遠的路了。
李勃隻好回所,打算明天一大早,搭乘所裡的黑上海去市內報到開會了。
這時,李勃想,要是明天特殊學校掛牌,還是這種狀況,那情形不是更糟?
很快,從市內趕回所裡值夜班的同事告訴他,十八裡河的會就一天,明天的路會暢通無阻。他才放下心來。
李勃在市內開了三天會回到所裡,果然發現,所裡大門左側又掛了一個大牌子,上麵的紅綢還在迎風飄舞。
呂海偉告訴他,特殊學校的命名掛牌儀式,隆重熱烈,那個主管高官真的來了,前呼後擁,來了一大幫人。在所裡開過會,轉了一圈,到大門掛了牌,就乘車走了。
“高官長啥樣?”李勃好奇地問。
“長啥樣?我離得遠,也沒看清。”呂海偉兩手一攤。
李勃也不覺得遺憾了。他要在現場,也隻能離得遠遠的,估計自己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