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側頭看著逐星,發現她眼裡有濃重的同情。
她在同情自己?
笑話,她哪裡需要同情!
“你跟著他多久了?”
“從爺入監察院奴婢就在,乘雲他們也是。”
“宋書意是他很特殊的人嗎?”
逐星抿唇,沒有說話。
蘇瀾冷厲:“回答我。”
“您問奴婢,奴婢隻能說實話,其實在您之前,我們都認為宋先生會嫁給爺。”
我們?
那就是他身邊的所有人。
如果不是過於親密,或是將宋書意放在心上,又怎會讓所有人覺得理所應當?
也難怪張文定明目張膽的幫著宋書意,急於撮合自己嫁人,是因為他知道,阿舅不會責怪的。
蘇瀾聲音沙啞:“一直嗎?”
“是。”
蘇瀾胸口更悶了。
逐星擔憂道:“您彆胡思亂想,爺是長情的人,既娶了您,就不會負您。”
“不會……負我?”
逐星見蘇瀾麵色蒼白,急道:“姑娘,凡事您都要看開,普通男人尚且三妻四妾,何況是爺?”
“您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也知道他在做什麼,那個位置上的男人不會獨守一人的。”
“宋先生等了爺這麼多年,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平妻了,她不會越過您的。”
“您若因著今天的事跟爺鬨,不是正中了宋先生的意?姑娘您可不能犯傻。”
蘇瀾靜默聽著。
逐星能對她說出這些話,可以說是很偏向她了。
蘇瀾何嘗不明白她說得對,每一句都在理,她若是想不開就是不識抬舉,就是傻。
可這些看似在理的話,卻像尖刀一樣,一下一下戳著她的心窩。
將她的心攪碎攪爛!
疼嗎?
當然疼,疼得她渾身都在發抖。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謝珩和宋書意有這麼深的羈絆。
可她能怪誰呢?
是她先動了心,是她身體不爭氣,是她委屈了他娶自己。
這果是她求來的,她有什麼好矯情的?
是啊!
她鬨就是矯情。
可不鬨的就不是她蘇清念!
她生生死死兩世,若還委屈自己,那不是辜負老天爺讓她重生了嗎!
蘇瀾咬咬牙:“讓謝容與來見我。”
逐星還要勸,卻見謝珩已經上了樓,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換下濕衣。
“下去守著。”謝珩淡聲吩咐。
逐星領命下樓。
謝珩走到蘇瀾身邊,柔和道:“你怎麼過來了?”
“嗬!”蘇瀾冷笑,“怎麼?我不該過來壞了您的雅興?”
謝珩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瀾:“沒什麼意思。”
說完就要下樓。
她是要鬨,但不是現在。
她本就是眼裡不揉沙的人,宋書意喂了隻蒼蠅惡心她,不回敬她一隻不是自己的性格。
所以她得等宋書意穩定,當著她的麵鬨。
謝珩握住她的手,聲音柔和低啞:“念念,宋書意指骨斷了,先幫她接骨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