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再想著楚永徵和姚氏這對‘父母’時,那點厭惡都沒有了……
不是她聖母,而是她把這些人都徹底放下了。
明知道楚家人眼中隻有利弊,她何必上趕著刷存在?
明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血脈,她又何必上趕著認親?
她與他們本就是陌路人,不是嗎?
原身是苦,可楚家不認她,她也隻能認命。
“楊媽,麻煩你去書房把我準備的那隻紅木盒子拿來。”
“是。”
沒多久,楊媽捧著一隻紅木盒子回到廳堂。
楚心嬈接過,走到楚炙陽麵前,將盒子遞給他,“這是一千兩,當初我回京時你給我的。”
楚炙陽愣愣地看著盒子。
好半響,他哽咽地道,“你可還恨我們?”
楚心嬈道,“如果我過得悲慘,我肯定會恨。但我過得很幸福,我沒理由再恨。”
“小妹……”楚炙陽雙唇顫抖,眼眶通紅地望著她。
“這銀子我應該還你。”楚心嬈將盒子塞到他手上,最後看了他一眼,“楚大公子保重。”
這一千兩,是當初在她的譏笑嘲諷中,他繃不住顏麵才給她的所謂的‘彌補’。
如今還給他,她與楚家便是徹底斷清了。
……
轉眼,楚心嬈臨盆的日子就快到了。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哪怕在她麵前說話都刻意壓著聲量,生怕驚擾到了她肚子裡的兩個小祖宗。
畢竟他倆要是不乖,受罪就是他們娘仨。
“贏風,師父說到京城,這都推遲好幾個月了,究竟什麼時候才到?”
沒錯,殊勝子和詹震堂原本說好幾個月前就到京城的,結果過去三個多月了,他們還沒到。
兒子派人給他們送過一次信,說是去做什麼實驗,待成功了就回京與他們團聚。
楚心嬈也不是不放心他們,隻是好幾個月沒見,且第一次與兒子分開這麼久,她心裡難免思念。
“應該快了吧。”厲贏風笑著安慰她,“彆擔心,你顧好自己就是,他們很安全。”
“我不擔心,隻是少了他們在身邊,我沒安全感。”楚心嬈摸著肚子衝他笑了笑,“說真的,生孩子太疼了。要是大家都在我身邊給我打氣,我可能生得快些。”
“穩婆說,胎象很穩,他們應該不會太折騰你。”厲贏風的大手也撫摸著她肚子,話是安慰她的話,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緊張不比她少。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經曆女人分娩。
有些場麵他都不敢去想……
“哎呦,又想小解了,趕緊扶我去。”楚心嬈一手撐著腰,一手抓住他的手。
她現在那真是肚大如籮,站著連腳尖都看不到,走起路來跟企鵝沒兩樣。
厲贏風小心翼翼扶著她去內室的馬桶方便。
她現在這樣,沒人敢讓她去茅廁,大小問題全在屋裡解決。
眼瞧著要到馬桶了,楚心嬈突然停下腳步,皺眉低下頭。
“怎麼了?”厲贏風下意識問道。
楚心嬈把裙子提起來,隻見裡褲已被液體浸濕——
“好像……羊水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