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班頭指著他們怒道,“誰讓你們來的?不知道你們家的孩子是何情況嗎?你們以為說好就能好的?”
站在前排的一名村婦帶著哭腔說道,“我們等了兩天了,到底治沒治好總得給我們個準信啊!我家三代單傳,就這麼一根獨苗,要是他有何意外,我也不活了啊!”
鄧班頭不滿地懟她,“你們的獨苗出事,那也是你們看護不力,我們奉命為你們的孩子醫治,難道還治錯了?”
村婦抹著眼淚道,“娃是生是死都不讓我們看一眼,我們怎知道你們是否是真的在救娃?你們請的大夫莫不是個騙子吧?”
在她的聲淚俱下,其他村民也紛紛叫嚷起來——
“就是!治兩天了也沒個消息,太不像話了!”
“就沒見過這樣的,我們是他們的父母,憑什麼不讓我們守著看娃?”
“要是把我們家娃治死了,我們找誰討要公道去?”
殊勝子打開祠堂大門,揚聲道,“既然你們如此擔憂,那就把你們的孩子帶回去吧。”
聞言,村民們瞬間收了聲。
因為大門打開,裡麵一群孩子正好端端地坐在祠堂裡喝粥。
楚啟臨走到殊勝子身側,拉住殊勝子的手,氣呼呼地說道,“爺爺,這些人太不知好歹了,我們幫他們醫治孩子,吃吃不飽、睡睡不好,結果他們還跑來鬨事!走,爺爺,我們離開這裡,不給他們醫治了,讓他們把自己的孩子帶回去吧!”
“好,我們走。”殊勝子也一臉怒氣,牽著他的手邁出祠堂,徑直往村外而去。
望著他們爺孫的背影,村民們全傻愣著,羞愧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鄧班頭指著他們惱道,“這下好了吧?把救治你們家孩子的名醫給氣走了,你們高興了吧?現在把你們家的孩子都領回去,以後再出什麼事,你們自己擔著!”
其中一個村民上前賠笑,“官爺,實在對不住,是我們太著急了。您能不能幫我們向大夫求個情,讓他先回來?”
之前那個又哭又嚷的村婦也主動認錯,“官爺,先前是我們不對,我們也是擔心孩子才來的,並非有意冒犯大夫。求您看在我們知錯的份上,幫我們把他請回來吧。”
鄧班頭冷著臉道,“你們得罪的人,你們自己去請!”
正在這時,村長安阜被外甥常六扶著來到祠堂。
大夥一見他,紛紛圍上去,一邊講訴經過一邊求他出主意。
安阜道,“鄉親們都彆說了,我已經知道是如何回事了。現在娃娃還需要人照顧,你們先在此看著娃娃,我讓六子帶人去把人請回來。”
聞言,大夥這才安靜下來。
再說走出村子的爺孫倆,先是慢悠悠地往東麵山頭去,直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爺孫倆才加快步子。
到了山頂,殊勝子累得氣喘籲籲,不得不停下。
“爺爺,您沒事吧?”楚啟臨緊張地纏著他。
“沒事。”殊勝子搖了搖頭,隨即朝身後的小道望去,揚聲道,“出來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群男女從小道上衝了上來。
領頭的正是村長的外甥常六。
“傳說中的醫聖果然名不虛傳,不但醫術了得,連人都如此難抓!”
他這一開口,等於是自報了家門。
楚啟臨揚著小臉冷哼,“就憑你們也想抓我們,你們是家裡沒銅鏡嗎?要不要我撒泡尿讓你們照照自己的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