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她身旁的沈渡舟輕聲道。
雖然沈渡舟平日裡一貫冷淡又話少,但今日遇見江懷月,倒是聊得投緣。
兩人走走停停說了好多,從江懷月的商賈之道聊到沈渡舟的江湖見聞,不知不覺竟是繞著殊劍閣外的高牆走了小半圈。
正值春日,槐花開時節。
高聳的石牆之上,有一棵老槐樹從院子裡探出頭來,似是想瞧一瞧院子外麵的風景。
沉悶的夜色下,雪白的槐花垂吊在石牆上,風一吹便輕輕搖晃,有花瓣落下來,拂過江懷月的肩頭。
江懷月自小體弱走得慢些,沈渡舟便也不動聲色的放緩了腳步,常年習武的他走在江懷月身側要整整高出一個頭來,倒是替她擋住了半數晚風。
江懷月一言一行都那般溫柔,與沈渡舟的灑脫截然不同,她看向沈渡舟笑道:“沒什麼,沈公子說的鑄劍一事,我到時候安排下去就好,寒鐵雖然難以煉製,但對殊劍閣來說並非絕無可能。”
“沈某謝過了。”沈渡舟那英氣眉眼也多了幾分柔和,“等手中事忙完,我便來替江姑娘調養一番,雖然可能依舊無法練武,但至少能與常人無異。夜已深了,在下先行告辭。”
江懷月一雙星眸含著淺淺笑意,看向沈渡舟遠去的背影。
晚風微涼帶著些寒意,江懷月掩麵輕咳,沈渡舟遠去的身影一滯,他想要回頭又不知該如何關心,最後也隻能思索著以後要怎樣調養更好些。
日升月沉,雨後雲散。
踏雲門的人已經早早等在了殊劍閣外。
“他們此次前來本是為了給弟子配些好劍,昨日懷月已經帶去鋪子裡挑選過,如今便也得空了。”江千仞對秋子蕭說道,“這次他們也願意出手相助,總歸能多一份力。”
踏雲門的弟子能用得起殊劍閣的劍在江湖上也是少見了,但殊劍閣真正的好劍一劍難求,他們也不過是在城中鋪子裡選些品質一般的。
“隻怕他們不是願出手相助,而是另有所圖。”江懷雪小聲嘀咕道。
她這話自是沒幾個人聽到,除了和她一樣走在最後麵的謝辭。
謝辭側目看向她:“何出此言?”
江懷雪搖了搖頭,卻不願多說。
當年她屢屢被人以下毒、意外等陰損手段所害,不都是在踏雲門中麼。
隻不過踏雲門說到底是謝承安一手所建,江懷雪不想讓謝承安唯一留下的東西也沾染了汙名。
可那群人,當真配不上謝承安留下的踏雲門……
走到門外,隻見一群弟子正圍著中間那一身黑衣的男子馬首是瞻。
這人江懷雪再熟悉不過,正是那個在謝承安失蹤後不但不儘心尋找,還費儘心思爬上門主之位的秦桑!
“秦門主。”江千仞拱手道,“這次江某就不與你們同去了,麻煩你多照料著。殊劍閣這邊實在是抽不開身,但我讓徐征帶了三十子弟同往。”
徐征是江千仞最信得過的人了,他劍術一流,一招翻雲踏浪名震江湖。
秦桑笑著擺擺手:“江閣主手中皆是翹楚,三十子弟抵玄清派百人,再加上我們踏雲門,足夠了。”
“是啊,徐叔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