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蕭一路緊趕慢趕,終於是比預想的還提早了一日趕到平江城。
他自然知道謝辭的住處,便想著先趕到這裡,等謝辭處理完秦桑那邊回來,他或許還能接應一二。
可秋子蕭剛到,就察覺到院子裡有些莫名的殺氣。
他緊握歸春劍一腳踹開了見幽園的院門,看到的卻是一個白衣人衝江懷雪一劍刺去,而江懷雪卻還回頭滿目淚水的看著她身側已經倒下的江懷月,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懷雪!”秋子蕭長劍出鞘,他攔下那白衣人的劍,將二人擋在了自己身後。
“懷雪,回神!”秋子蕭回頭急切道。
江懷雪滿眼惶然的淚,但她手中的軟劍終於是抬高了些。
那白衣人與秋子蕭過了一招,便已然知曉他的內力雖然比不上自己,但與江懷雪聯手,自己恐怕無論如何也難有勝算了。
他有些遺憾的輕嗤一聲,那白蛇就迅速回到他手腕間,然後順著他手腕藏入袖間。
白衣人顯然沒有料到致命一擊會被江懷月擋下,更沒有想到此刻本該還在明州的秋子蕭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想再對江懷雪下手是沒機會了,若是殃及了自己,那就當真是得不償失。
他不再戀戰,轉身踏著假山翻過高牆,很快便無影無蹤!
可江懷雪和秋子蕭顯然是顧不得此人了,江懷雪立刻蹲下身將江懷月扶起來,靠在自己懷中。
秋子蕭怕那白衣人折回,也不敢貿然離開去找沈渡舟,隻能吹哨讓秋蕭閣的鷹傳話胡玥。
“阿姐……”
江懷雪抱著江懷月,她不敢輕舉妄動,甚至不敢用力。
她的內力毫不吝惜的渡過去,可江懷月從不曾習武,身子本就是不大好的,這些內力對她來說顯然也沒有太大用處。
那顯然並非一般蛇毒,江懷雪唇色淤紫,被咬的傷口周圍紅腫了一大片。
江懷月艱難的想要用手支撐起身子,可被咬傷的左手剛一用力就針紮般的痛,她顫了顫,最後不得不放棄了。
“我,我這就去找沈渡舟!阿姐你再撐一撐,再……”江懷雪滿臉的淚痕,想要起身去尋沈渡舟,卻又有些不敢走。
江懷月拉住了她的手。
毒已經發作,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怕是根本等不到沈渡舟回來。
“懷雪,渡舟……渡舟是去救人的。”江懷月一字一頓,說得無比艱難,“現在讓他回來,曲閣主會死,我也會咳——!”
鮮血從江懷月唇齒間溢了出來,原本沒有多少血色的麵容沾染了一抹本不該有的紅。
“阿姐,不會的……你不會有事……”江懷雪手腳都冰涼麻木,她想要用力的將江懷月抱緊些,卻發現雙手癱軟有些不聽使喚。
劇烈的悲慟叫她渾身僵硬到難以動彈,連說出的話都斷斷續續。
她知道的,那西疆的毒,豈是輕易能解的?
多得嚇人的鮮血從江懷月口中湧出來,江懷月去沒有力氣偏過頭去,那血便滴落在了衣襟上,一朵一朵的血花觸目驚心。
江懷月無暇顧及,她顫抖著伸手,冰涼的指尖兒觸及江懷雪的麵頰。
就那麼短短一瞬,她便再無力支撐。
江懷月的手脫力的垂落在一旁,沾染了血汙,她那雙滿是不舍與擔憂的眼,卻仍舊舍不得閉上,含淚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