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這些人我就留在踏雲門,你有什麼事兒儘管使喚,若是有些礙眼的東西嚼舌根,叫他們替你收拾了就是。”曲傾音安排好,轉頭又敲打了趙新等人一番。
她當然知道自己這條命是江懷雪請沈渡舟救回來的,也早已聽聞了江懷月遇害的事。
說到底是她欠了江懷雪的情,她這人雖然不喜做虧本的買賣,但卻更不喜歡欠人情。
踏雲門現如今已經沒有多少舊識了,但很多弟子也是因為謝承安才來的踏雲門,自然也就不會對江懷雪抱有什麼敵意。
隻有趙新一黨,大概是還想著能替秦桑趕走江懷雪,在他麵前立功。
謝辭看著現如今的踏雲門百感交集,好久也未置一言。
他曾經所願的懲惡揚善江湖大義似乎都太遙遠了,曾經所希望的闖出一番成績聞名於江湖似乎也並不能長久,現在的踏雲門,幾乎再也看不出曾經的影子。
不過就連他自己,不也變了太多,又怎麼能要求踏雲門一成不變呢。
江懷雪對現在的踏雲門也再難抱有幾分舊情,但她還是取出些從殊劍閣帶出來的銀兩供踏雲門周轉,肅清了踏雲門的賬目,掃除了幾個中飽私囊的雜碎,然後又提攜了幾個更精明能乾的弟子接下了趙新手裡的事務。
其中有一個弟子名叫韓莫期,聰明肯乾還很有眼力見兒,半月來便成了江懷雪的左膀右臂。
江懷雪也很快就讓清音閣的弟子回去了,她現如今在踏雲門中也沒什麼威脅,不好再多麻煩曲傾音了。
趙新自然是不服的,但江懷雪卻根本沒給他找麻煩的機會,甚至好幾日都沒有再與他碰上一麵。
直到這日,江懷雪大清早剛從屋子裡出來,就被趙新帶著人攔了下來。
“江懷雪,這八年來你沒為踏雲門出過一分力,現如今還想趁人之危回來分一杯羹,你難道不害臊麼?”趙新大概是覺得這次帶的人多,竟然有膽子用劍指向江懷雪。
江懷雪冷冷看了趙新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不一會兒,她拿著一柄劍走了出來,拔劍的瞬間劍鳴錚然,寒光冷冽。
“千……她拿的是千霜!”趙新身後有弟子認了出來,“那是謝門主的千霜劍啊,之前聽說千霜劍現世我還以為是謠言,沒想到它竟然在江懷雪手中。”
江懷雪垂眸看著自己手裡的劍,眼中流露出一抹淒惶的冷笑:“原來你們還記得我師父啊。”
那些弟子麵麵相覷,似乎是並沒有聽懂江懷雪的意思。
“你們說我這八年來沒有為踏雲門出過一分力,那我想問,秦桑當年可曾為尋找我師父出過一分的力?”江懷雪有些哽咽,但目光中更多的是悲憤,“當年我師父失蹤,秦桑隻派了些人走了一趟,然後甚至就再也沒想過要找他!”
“他那時候這麼急於坐穩門主的位置,後來又將不願信服於他的人都逼走了,然後又對我下毒毀我內力,這門主之位,他又坐得安心?”江懷雪怒道,“現如今的踏雲門是什麼樣子你們都看得見,你們敢說,現在的踏雲門還是當年我師父所願的那個踏雲門麼!”
那些跟著趙新的弟子顯然猶豫了。
他們雖然跟著趙新,但進入踏雲門的弟子又有幾個不是衝著曾經江湖第一高手謝承安來的,江懷雪是謝承安唯一的弟子,他們又怎敢貿然與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