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蕭如今所做，早已不再是為了謝辭，更是為了他自己。
韓末微微搖頭，話到了嘴邊最後卻又咽了下去。
罷了，有些事情總要他們年輕一輩自己去解決，他多說無益……
秋子蕭告彆韓末後便啟程旭陽，他快馬加鞭趕到，卻在趕到之前收到了秋蕭閣又一個弟子被殺的消息。
來到旭陽，秋子蕭先到客棧中與謝辭他們彙合。
謝辭靠著秋蕭閣準備的藥材又調養了幾日，氣色看上去已經要比之前好得多，但這段時日他們在旭陽耽誤了不少功夫，卻也沒有更多發現。
秋子蕭如今來了，才終於告訴他們一條重要線索：“之前我們的人出事，是在城西的地下城中，但那地方都是他們的人，我怕你們貿然前往可能會出事。”
“地下城？”江懷雪想起之前胡玥提醒過他們不要去城西，原來是因為這地下城。
“據我所知那裡曾經應該跟平江的地下鬼市差不多，但後來被不知道什麼人接手了，裡麵就不再讓人隨便進出，外麵的人想要進去難如登天。”秋子蕭回憶道，“那段時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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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想來我們秋蕭閣買地下城的消息，但當時我們勢力沒那麼廣，試過兩次進不去，後麵就沒怎麼留意過。”
江懷雪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秋子蕭回憶了好一會兒，才不大確定的說：“很久之前了，我有些記不清具體時間，但那時候謝辭還常常一昏睡就是好幾天，我跟沈渡舟每日都提心吊膽的，所以大概應該是七八年前的事。”
“慎行知和我中蠱、懷雪被秦桑下毒，還有這旭陽地下城的改變，幾乎都是那一年發生的……”謝辭越想越覺得奇怪。
這些事情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走吧，先準備去看看之前出了事的暗探，他被安置在城郊。”秋子蕭神色悵然，“那兩人被找到時，其中一個身受重傷已經昏迷不醒，我隻能邊安排大夫隨行一邊將他送回平江求沈渡舟診治。”
沈渡舟這段時日暫時還沒有離開平江，秋子蕭已經傳信與他了。
“還有一人呢？”江懷雪問道。
秋子蕭皺著眉輕聲道：“還有一人已經瘋了，沒辦法配合我們送他回平江，隻能在這邊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把他暫時安頓下來，等情況好些了再另作打算。”
“先去看看此人情況吧，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謝辭淡淡說著，開始去挑揀桌上的那一堆衣物飾品。
“你這些衣服我穿不得。”謝辭挨著翻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
秋子蕭一笑：“男子的服飾是我給小懷雪準備的，你肯定穿不得，這女子的服飾就剛好符合你我身量。”
謝辭原本麵無表情的神色瞬間崩塌了，他眉頭緊鎖的怒視著秋子蕭，大有一種要開口罵人的架勢。
想罵但不知道怎麼罵，憋屈。
“唉，我不是也陪著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秋子蕭說著丟給他一件無比華麗的鵝黃色衣裙，“出門兒叫個馬車再蒙個麵紗，一看就大家閨秀，多好。”
說著秋子蕭自己挑了一件乾練簡單的裝束：“我當你丫鬟就好，不用穿太招搖。”
見謝辭一動不動，秋子蕭把自己手上的衣服遞了過去：“那不如咱倆換換，換我使喚你？”
謝辭拿著之前的衣裙轉身就走。
江懷雪在一旁暗自憋笑，她可不敢笑出聲兒來，不然一會兒謝辭打死都不願意穿了她還得哄。
很快一行人換好了裝束，叫了馬車準備出發。
他們依舊從有自己人守著的西門出了城，在確定沒有引人注意後沒多久就駛離官道，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宅院。
這裡乍一看隻是一戶普通的農家小院，有一個老人獨自住在這裡，但進去之後才發現這院子後麵還有一個隱蔽的隔間，裡麵住的便是那個已瘋掉的暗探。
此人眼神混亂而瘋癲，看到有人開門就麵露驚恐，從椅子上竄起來縮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秋子蕭彆開頭不認去看，曾經他最得力的下屬，如今卻蓬頭垢麵渾身是傷，隻要有人想要靠近，他就如同驚弓之鳥。
這是活生生被嚇瘋的。
“老閆……”秋子蕭緩緩走近蹲下身，眼眶也有些濕潤了。
已然瘋瘋癲癲認不出人的老閆看著秋子蕭，好久好久之後才傻傻的笑著，不再麵露驚懼之色。
他突然伸出臟兮兮的手拉住秋子蕭的衣，口齒不清的惶然大喊——
“閻王殿中雙生鬼，鬼門開時百鬼出……”
“鬼門開時，百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