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雪一人坐在客棧大堂,而謝辭見秋子蕭吃完東西後似乎有些不太舒服,先送他上了樓。
從城郊回來,秋子蕭就神色懨懨寢食難安。
江懷雪又喝了幾口粥,正準備也上樓去,卻突然看見旁邊一桌來了兩個富商。
“這一趟出門大半個月,差點兒把聞歌宴都錯過了,好在緊趕慢趕還來得及。”其中一人道,“王兄,你說我們這次能買到那入夢蠱麼,如果能的話倒是可以靠它發一筆橫財啊!”
另一個被喚作王兄的便是當地有名的富商王化。
他搖了搖頭:“每次就隻有三兩隻蠱蟲,還大多是老弱殘次品,都有那麼多人爭著搶著想要,也就那些有錢人買來玩玩兒的。但如果這次沒遇到好下家,怕你買來還沒有找到下家出手,那蟲子就死在你手上了。”
江懷雪剛放下碗筷又端了起來。
晚點兒上樓吧,這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一邊仔細聽著那兩人的話一邊思考著,這蠱蟲交易定然是與那西疆有關,但聞歌宴……到底是什麼?
江懷雪想了想,對王化道:“請問兩位剛才所說的這個入夢蠱,可是那個可讓人夢中得償所願的蠱蟲麼?”
這蠱蟲倒是沒什麼危害,隻是些迷人心智的東西罷了,不過在江湖上的名氣倒是不小。
王化跟旁邊另一個人對視一眼,然後才轉頭來看江懷雪。
“在下旭陽徐家徐盛錦,不知姑娘是……”旁邊那人在得到王化示意後,對江懷雪說道。
“我叫江辭,四處遊曆路過旭陽,正好想看看這些稀罕玩意兒。”江懷雪隨口編了一個名字,顯得對這蠱蟲極為有興趣的樣子。
那兩人一看江懷雪這副仿佛什麼都不懂但卻無比好奇的樣子,頓時就來了興致。
王化打量了片刻江懷雪,她一身衣料都是上好的錦緞,頭上銀質的發飾鑲嵌這白玉雲母之類的昂貴寶石,一看就出手闊綽。
“江姑娘,這入夢蠱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想拿到它可不容易,就算是我們也不能擔保。”王化摸著自己的胡子,“姑娘如果真的想要的話,恐怕要多花些功夫才行……”
江懷雪自然聽懂了王化的意思,她立馬從懷裡掏出幾張千兩的銀票來,在兩人麵前晃了晃。
這兩人在旭陽算得上有錢,但跟江懷雪比起來,自然是不值一提。
“我現在身上沒有多少,但隻要能拿到入夢蠱,銀錢多少都不是問題。”江懷雪一笑,但隨之又頓了頓,“但方才聽兩位的口氣……感覺能拿到入夢蠱也頗為不容易啊。”
王化搖了搖頭:“江姑娘有所不知,隻有在每個月聞歌宴上,地下城才會來人,那時候想要購入蠱蟲的人可不少。”
王化說著搖頭歎息,他也沒有買到過幾次蠱蟲。
旭陽這樣的小地方,沒有多少人有江懷雪這樣的財力,江懷雪的生意他自然想做,但卻也怕自己拿不下來。
江懷雪心下了然,道:“不如兩位替我引薦引薦這聞歌宴,無論能不能買到入夢蠱,我都會給二位一筆引薦費,若是能買到的話……”
王化聽後來了興趣,雖然他不能擔保買到蠱蟲,但參與宴會還是沒問題的。
“姑娘如此有誠意,這聞歌宴我們自然也能帶姑娘進去。”徐盛錦笑得分外開懷,“姑娘還請等我們前去準備一番,這聞歌宴的請柬我們一定替姑娘拿來!”
江懷雪想了想:“要三個,與我同行的還有兩人,也帶他們去長長見識。”
但徐盛錦卻搖頭:“三個怕是有些不容易,我們也不敢擔保,這樣吧,至少兩份請柬,三日內必定送到!”
江懷雪滿意的點點頭,準備上二樓去找謝辭和秋子蕭。
秋子蕭也並非身體不適,但他一想到那些栽在西疆勢力手中的人手,就隻覺得心頭一緊,寢食難安。
他坐在客棧二樓靠窗的位置,往外看去,就是城西的方向。
“若這地下城就是西疆的勢力所在,那我們無論如何都還是得想辦法混進去。”謝辭將茶葉倒進壺裡,泡好一壺卻也沒急著喝。
窗外的寒風灌進來,屋子裡也算不上暖和,不過這段時日謝辭倒也沒那麼怕冷了,他捧著茶杯,淡淡看向窗外街道。
江懷雪從樓下上來:“剛才我與樓下幾個來這邊做生意的商戶聊了聊,向他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秋子蕭抬頭看著她,終於是提起了幾分精神來。
“這地下城,外麵的人確實進不去,但每月十五裡麵都會派出一批人帶著貨到城中,參加由旭陽商會舉辦的聞歌宴。”江懷雪道,“那時候就會有不少富商與他們進行交易,競價買光他們手裡的貨。”
而那些貨,不用去猜也能知曉,不外乎就是些蠱蟲和奇毒。
可他們現在完全不知曉地下城中到底有多少人,是否都是西疆那人的勢力,他們手裡又到底有多少蠱蟲毒物?
“但想要混進聞歌宴也不容易,那兩人見我人傻錢多,答應了幫我弄到至少兩份請柬,三日內送來。”江懷雪道。
聽到這話,秋子蕭麵露後悔之色,早知道他剛才再晚點兒上樓了。
“不過這幾日地下城不知是在乾什麼,城中的很多暗哨都被收回了。”秋子蕭道,“隻怕是他們正在謀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