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怕他們什麼都不做，我們才難以找到破綻。”江懷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但壺裡的茶實在是太燙，一口也喝不得。
謝辭將自己之前倒來捧在手中的那杯放到了江懷雪麵前，轉而端起她剛倒好的那杯。
江懷雪低頭喝著溫度剛好的熱茶，道：“晚些我去城中四處看看，說不定還能有什麼發現。”
“一起去吧。”謝辭道。
然而江懷雪卻搖了搖頭：“人越多越引人注目，我就在這附近轉轉，不會去城西那邊。”
謝辭知曉自己是攔不住的，他在江懷雪轉身下樓後對秋子蕭道：“派兩個你們的人跟著。”
江懷雪下樓後，沿著街道一路往北走。
城北是旭陽最熱鬨的地方，兩旁商鋪之間過往行人無數，雖然沒有平江的繁華，但也算得上熱鬨。
她在殊劍閣是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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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後來到了平江才見過幾次，但次數也屈指可數。
如今到了旭陽，才終於是看見這樣街道上都有厚厚積雪的北國之景，街上來往行人都披著厚厚的披風大氅，冒著這樣冷的天氣辛勤勞作。
江懷雪走在路上，卻不禁有些奇怪，這麼冷的天，街上怎麼還有這麼多行色匆匆的人。
看來旭陽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她沒走出多遠，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懷雪跟上去，有些欣喜道：“佑娘姐姐，你怎麼也在旭陽？”
明州金玉坊坊主佑娘，自從明州一彆，倒是有半載未見了。
佑娘轉身看見江懷雪，目光中也滿是驚訝。
佑娘遣退了侍衛，跟江懷雪在一旁的茶室坐下來，江懷雪隻點了一壺青茶，而佑娘則替她點了好些糕點蜜餞。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見你們，就你一個人來的麼？”佑娘笑著接過江懷雪倒好的茶，順手將江懷雪之前在金玉坊就最愛吃的蜜餞推到了她麵前。
江懷雪有些興致缺缺的低頭吃著糕點：“之前在明州追查那人，他現在可能到了旭陽。”
佑娘動作一頓：“什麼……”
之前佑娘可是在那人手上栽了跟頭的，如今又在旭陽碰上，免不了讓人覺得晦氣。
“或許應該說，旭陽才是西疆勢力的聚集之地。”江懷雪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佑娘的神色。
佑娘麵露驚訝，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的。
她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突然道：“這次我來旭陽是為了找這邊一個老朋友，她之前在旭陽的地下城經營生意，但這次來我卻沒找到她，那地下城也變化翻天覆地，我甚至進不去了。”
“你有多久沒跟她有聯係了？”江懷雪問道。
“大概有兩年，之前我們雖然一直沒有怎麼見麵，但時常有書信來往。”佑娘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但這一兩年我都沒有收到她的信，寄出去的信也都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所以我才……”
她本是很少離開明州的，但這友人對佑娘來說太過於重要，她擔心不已，最終決定親自前來。
可她在旭陽也有幾日了，仍舊聯係不上舊友，甚至連地下城都進不去。
“所以兩年前她還是在地下城中的是嗎？”江懷雪問道。
佑娘點了點頭，她們那些年尚有書信來往，她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若是這樣的話，西疆勢力雖然十年前就介入地下城，但也沒有完全壟斷，是兩年前他們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麼，將不屬於西疆的人全部都清理了。”江懷雪推測道。
“清理……”佑娘低下頭。
其實這些時日她也早已隱隱感覺到了些不對勁，但她隻是不敢往這方麵去想。
江懷雪喝了幾口茶，然後才輕聲道：“旭陽城勢力不容小覷，之前派來這邊打探的人都出了事，佑娘姐姐最好還是先離開吧，等我們有消息了一定告知於你。”
佑娘沉默好一會兒，突然無比堅定的抬起頭來：“如果你們願意信我的話，我有辦法帶你們混入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