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封城?”沈渡舟瞪著眼前守門的兵將,“平江何時封過城?”
沈渡舟好不容易背著突然陷入昏迷的秋子蕭回城,卻怎麼都沒想到會被攔在城外。
“城內今天突然有很多人昏迷。”那守城的將士看向沈渡舟背著的秋子蕭,神色緊張起來,“最近城裡麵無故昏迷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像會傳染一般的擴散,若是再不封,隻怕周圍的城池都會被殃及。”
“他不是無故昏迷,是中了瘴毒,必須馬上進城醫治。”沈渡舟不欲多言。
秋子蕭已經昏迷,如果再耽誤下去隻怕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病根再難痊愈。
那將士還在糾結,謝辭卻走了上來:“這位兄弟,你剛才說的無故昏迷是怎麼回事,我們離開才不過一日而已。”
“謝……謝門主!”那將士在看清謝辭的一瞬間認了出來,他急忙讓身後的人讓出一條道來,但對於謝辭的問題,他卻沒有辦法回答,“門主還是進城去看看吧,武林中事我們軍中也無法擺平,恐怕還需要謝門主主持大局。”
回到踏雲門中,沈渡舟連忙為秋子蕭清除體內瘴毒,而謝辭和江懷雪一回踏雲門就被韓莫期攔了下來。
“謝門主,江師姐,平江今日突然有很多人莫名昏迷,滿城的大夫也沒有人找到病因,更彆提對症下藥了!”韓莫期急切道,“而且這昏迷就跟能傳染一樣,他們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陷入昏迷,現在至少已經有一兩百人了!”
“一日之內上百人昏迷?”謝辭側目,看到幾個弟子正擔著一個昏迷的弟子往後山回風院送。
江懷雪同謝辭走過去將人攔下來,謝辭將內力注入這弟子體內,想要找出些許眉目。
然而就在謝辭的內力注入那弟子經脈的一瞬間,謝辭突然渾身一震,心頭劇痛湧現的瞬間,喉中也出現了一股腥甜氣息。
“謝辭!”江懷雪忙以飛鴻踏雪穩住謝辭內力,將百殤蠖的躁動壓製下去。
現如今江懷雪的心法飛鴻踏雪已經爐火純青,能精確尋找到百殤蠖蠱毒進行壓製,而不阻礙謝辭體內原本內力分毫。
謝辭緩過氣來,道:“他體內的東西……像是,九轉乾坤蠱!”
這樣的毒發痛楚不及之前在旭陽地下城中遇見千機蠱時的劇烈,但卻有一種特彆的心悸,是之前在玄清派時遇到過的。
“這不是我們最開始在玄清派遇到那種普通的乾坤蠱,而是已經煉成的乾坤蠱母蠱所產下的子蠱!”謝辭神色肅穆,“乾坤蠱成蠱後誕下的子蠱與之前的截然不同,它們的蟲卵一旦進入人體內,隻需幾個時辰就能孵化出來,讓人為擁有母蠱的人所控。”
江懷雪看了看眼前昏迷的弟子,讓人先將他帶了下去。
“等沈神醫出來,問問他可有辦法吧。”江懷雪歎了口氣,想先將謝辭扶回屋休息。
謝辭卻停下來:“你先去找胡玥問問城裡的情況,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消息,我在這裡等沈渡舟出來。”
江懷雪點頭,轉身往秋蕭閣走去。
秋蕭閣的消息向來最為靈通,這一日之內出了如此大的變故,他們應該早就已經注意到,並開始著手調查了。
江懷雪來到秋蕭閣,這裡已經忙亂起來。
秋蕭閣一向不如踏雲門富庶,藏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的院落之中的場地雖然還算大,但陳設也算得上簡單。
沒辦法,四處遍布據點實在是耗資太大,平江這個總閣也絲毫不敢鋪張浪費,能在最便宜的地方建立起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幾個暗探忙著翻牆回來,又有幾個一點兒不敢耽誤的翻牆出去,江懷雪看著自己剛才走進來的正門,一時間有些疑惑。
是因為正門太小了,進出會擠,所以秋蕭閣的人都喜歡翻牆麼?
“胡玥,城中現在是什麼情況?”江懷雪直接攔下了正不斷安排調度的胡玥問道。
胡玥看到江懷雪,眼裡露出一絲喜色來。
“江姑娘你們回城了,今天平江已經亂得不成樣子,我還擔心你們會進不來。”胡玥停下手裡的活兒,“城裡有不少人突然中蠱昏迷,有的人承受不住這蠱蟲,昏迷沒多長時間就七竅流血而亡,但我們暫時也沒能調查出城裡正不斷擴散的到底是何種蠱蟲。”
“九轉乾坤蠱。”江懷雪答道。
胡玥愣了愣,他們這麼久都沒有查清,沒想到江懷雪他們才回城卻已經知曉了。
“這蠱蟲最開始應該是從千江派擴散出來的,光他們門派內中蠱的就有四五十人,但千江派封鎖太死,我們也沒有查到更多的消息了。”胡玥說著,又將一頁信紙遞到了江懷雪的麵前,“隻有這封信,是我們攔截到從千江派中傳出的信件,原封不動謄抄下來的。”
江懷雪接過來一看,這封信是向平江馮氏求援的信。
“平江馮氏正是歃血盟少主褚塵母親的宗族,千江派想要他們出麵相救,但到現在也沒有回信。”胡玥道。
“看來這褚塵和千江派之間,還有些不為人知的仇怨啊。”江懷月冷冷笑了笑,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
從秋蕭閣回來,秋子蕭也已經醒了過來。
“他體內的瘴毒再喝兩副藥就能徹底祛除了,這兩日就先不要操心太多,靜養兩天。”沈渡舟道。
秋子蕭剛答應得好好兒的,但看到謝辭和江懷雪走進屋,秋子蕭就立馬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