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皺皺眉頭,不悅道:“皇嫂,太子乃是國家儲君,詩書禮儀方才是根本,否則未來連個天子禮儀都不知道,如何能行?他要學的是治國之道,而不是戰場廝殺,您不能這樣寵著太子!”
朱辟邪淡然道:“皇上,這就是您的不是了?上馬殺敵就不是治國之道了?太祖皇帝與成祖皇帝哪一個不是馬上皇帝?哪一個不是南征北戰?甚至成祖皇帝還五次北逐蒙古呢,大明盛世還有超過成祖皇帝的時候嗎?一代明主,不光要懂得文治,同樣要懂得武功!”
“鎮北侯說的有理!”
張嫣附和道:“皇上,百十年來,大明國威不振,屢屢受蒙古、滿洲甚至倭寇侵擾,為什麼?還不是朝廷暗弱,天子昏昧?好不容易方才出了你這麼一個勤政愛民的君王,可是十幾年來,看看你的樣子,三十出頭,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頭發就已經花白了,難不成,你也想要讓烺兒跟你一樣,年紀輕輕,身體就被熬壞了?鎮北侯教他武藝兵法,強身健體,才好日後承續大明道統,想想你皇兄吧,想想父皇吧,他們若是有烺兒如今健壯的體魄,何至於英年早逝?”
崇禎心頭大震,無奈道:“皇嫂教訓的是,朕受教了。”
張嫣看向朱辟邪問道:“鎮北侯看上去如此年輕,不知今年貴庚?家在何處?可有妻室?”
朱辟邪連忙說道:“回娘娘的話,臣幼失雙親,被恩師收養,流落海外,去年年底方才返回大明,臣孓然一身,能夠混碗飯吃就不錯了,哪裡還有姑娘願意嫁給臣?”
張嫣笑道:“皇上,聽到沒有?這是鎮北侯在說你呢,年少英雄,為國立功,你卻對人家不聞不問,這可是你做君父的不是了。”
崇禎一陣無語,答道:“皇嫂,鎮北侯入朝受封不過兩個月,一直忙於處置軍政事務,朕可是將神機營、皇家銀號甚至火器局都交給他了,連朕最信重的太子都交給他教導,朝中群臣的攻訐,朕全部留中不發,所有的彈劾儘皆駁回,對他還不好嗎?朕對太子都沒有這麼好啊……”
“哀家說的是這個嗎?”
張嫣瞥了崇禎一眼,沉聲道:“雖說是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可是也不能一個個都如同漢家的霍去病一樣吧?鎮北侯父母早亡,孓然一身,你這個做君父的難道不應該替他想著一點終身大事,讓他早點成家立業?有了家業,也才好更加努力的建功立業。”
崇禎心頭大震,自己倒是忽略了這一層了,的確,若是彆的臣子,人家有父有母,雙親在堂,自然用不到自己這個皇帝操心,可是朱辟邪不一樣啊,光棍一個,自己若是再不上心,還談什麼對他愛護有加。
崇禎笑道:“皇嫂教訓的是,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