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晴徑直癱坐在地上,絕望的哭了起來。
孫傳庭無奈道:“你也彆哭了,我去找暗公商量一下,滿朝文武之中,也隻有暗公對誠候才是最在意的,看看他能有什麼辦法沒有,記住了,關鍵時刻,封鎖消息,絕對不能讓消息傳回京營,明白嗎?”
“為什麼?”
孫晴呆呆問道。
孫傳庭喝道:“你傻嗎?若是誠候被下獄的消息傳到了京營,那京營就亂了,一旦那群愣頭青做出什麼犯上作亂的舉動,那深陷都救不了誠候了!”
孫傳庭畢竟宦海沉默二十多年,他心裡很清楚,現在的關竅在哪裡,不是朱辟邪殺了田弘遇,而是他的行為突破了皇上能夠忍耐的極限,在禦前殺人,而且殺得還是堂堂的國丈,無論什麼理由,都不是崇禎能夠容忍的!
沒有詔旨,斬殺國丈,哪怕是你手中有天子劍都不行!
想一想袁崇煥,手持天子劍,僅僅是斬殺了自己麾下的一個總兵毛文龍,最後都被崇禎給剮了啊,更何況現在朱辟邪手中沒有這樣的權柄,直接踢死田弘遇?
從古至今,任何一個臣子挑戰皇權,都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除非他要造反,而且擁有掀翻朝廷的實力,否則,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孫傳庭離開了鎮北侯府,徑直向著西南走去。
到了李邦華的府上,恰恰朱慈烺也來到了李府,向著李邦華問計,三個人對麵而坐,麵麵相覷。
誰也沒有了主意!
“暗公,白穀公,就在孤出宮之前,已經有臣子開始遞上奏章了,請求處死朱辟邪,連同王嗣衝一同處死,其中還包括禮部尚書陳演……”
朱慈烺澀聲道:“僅僅半天的時間,起碼有十多封奏章了啊,特彆是父皇被這件事情氣得吐血,更是惹惱了朝堂上的臣工們,可是如何是好?”
“現在皇上什麼態度?”
李邦華問道。
朱慈烺歎道:“現在父皇依舊怒氣勃發,禦前殺人,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這可是直接關係到了皇權的權威啊,孤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殿下!”
李邦華沉聲道:“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鎮北侯一命,哪怕是貶為庶民呢,都必須保住他一命,否則未來一旦朝堂出現不測,那個時候無人可用,大明將會危險至極!”
朱慈烺苦聲道:“暗公,這個孤當然明白,隻是,現在朝議洶洶,父皇也在盛怒之中,孤一個人怎麼頂得住?”
“殿下,”
孫傳庭深吸一口氣,答道:“也許,可以讓懿安皇後娘娘出麵試一試,如果說這個時候皇上還能夠聽得進去彆人的規勸的話,絕對是懿安娘娘了……”
“好,我這就回宮,去見皇伯母!”
朱慈烺咬牙道:“兩位,朝中也要靠兩位老大人多多奔走才是……”
李邦華歎道:“文官之中,玄公與玉公兩個人剛正不阿,他們兩個隻怕是絕對不會出手相助的,真正在朝堂上能夠幫上我們的也隻有老國公了,希望我們能夠說服老國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