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練級嗎?”他問。
既然等級不夠,那就去訓練就好了吧?一直一直練習,就會有超越失敗的時候。
總有一天……他要組織起最棒的球隊,打最高等級的比賽,站在最大的體育館上,打一場絕對不會後悔的排球賽。
“……嗯。”
“去吧。”
你和研磨不約而同的答應,你覺得是個正常人就沒辦法拒絕這個時候的黑尾,他太可憐了。被迫離開家鄉,喜歡打排球卻連球隊隊員都是勉勉強強湊夠的,輸了之後還要聽一個社團的成員說些風涼話……
“……那我去家裡拿排球。”
你們一同走到以前練球的河岸邊,黑尾說著這樣的話,跑走了。
“等等。小黑,我們一起……”去吧。
研磨拽住你,你回頭,他卻仍舊不看你的眼睛。
“……小黑一個人……可以的。”
黑尾家就在旁邊,不是嗎?
你難道不知道小黑可以一個人拿排球回來嗎?隻是現在需要一種態度,你們和他是共進退的,他不是一個人的,這種安慰。
研磨卻說:“你總是想太多。”
他說:“小黑是不會介意的。”
他問你:“……願意聊聊嗎?”
好生硬,他為什麼不能多鋪墊一點,直截了當的提出這個就好像把你直接退下了懸崖,你感到恐慌。
你難道可以說不可以嗎?
“……不想聊就算了。”研磨鬆開你的手,插進自己的褲兜裡,“但小姬要和我說話。”
彆不理他。他真的很喜歡小姬,不想要和她絕交。
……這樣的話,說不出口。腎上激素的衝動果然又是黑尾騙人的。
“……我怎麼會不想和你聊呢?”你平複心情,說,“我很高興研磨終於來找我了。”
“我反思了我的錯誤。我確實不應該在和研磨單獨出去玩的時候和其他朋友聊天。不應該給赤葦買禮物。不應該接受赤葦的禮物。我很抱歉,研磨。”你平靜的說。感到身體裡靈魂被抽離。
如果這是和研磨交朋友必須要妥協的部分,那你就妥協吧。
玫瑰是有刺的。貓是有爪牙的。你遠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有耐心。
你沒有辦法忍受。你沒有辦法理解。你沒有辦法在心情很差得不到回應的那天還像往常一樣溫柔的對待他。也許你們應該就這樣結束。
研磨抬起頭,他有點不知所措。
“……並不是……想要指責小姬……”
“隻是覺得,小姬,喜歡的人太多了。”
隻要是人她就喜歡。他其實不想要將捧花裡的一朵送給那個哭泣的姐姐,那是你們的,很珍貴的,安慰的方式那麼多,為什麼要選擇這一種。也很討厭,把貓放走。他感覺他也是那隻貓,總有一天他會被你拋棄掉。
研磨很想要了解。你的屬性和麵板他已經很清楚了,能不能聊點彆的呢?
隻有他知道的……隱藏劇情,什麼的。
“小姬的父母……是怎麼樣的人呢?”他問,“你從來不提起。”
“很好的普通夫妻。感情很好。”
“……”他不相信。
“……”你歎了口氣。
“好吧。是很糟糕的家庭。我是說,他們都是好人,對我也很好,但是……”你回憶道,“更小一點的時候吧,我媽媽受傷退役了,她患上了精神疾病。情緒一直不穩定,沒有人照顧她。爸爸很忙,一直是我在家料理她。她總是很暴躁,如果我不表現的懂事溫柔聽話的話,她就會大發脾氣。”
研磨聽得屏住了呼吸。你仍然沒什麼情緒波動,好像是在講彆人的故事。
“嗯……現在她好了,康複了。熱情開朗,搞著自己喜歡的事業。隻有我被困在昨天。”
你隻簡略的講了一下,研磨就很慌張,“抱歉……”
他沒想到會是這樣。
“沒關係。”你輕描淡寫的說,“同情就不必要了。反正我隻告訴了研磨一個人。如果真的有一天其他人知道了的話,就讓我來殺死研磨吧。”
“……嗯。”
你覺得好笑。的確也笑出來了。研磨看著你像個神經病一樣笑著,你問他,“研磨是覺得知道了我的過去就了解了我嗎?我們就又可以做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