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有人找您。”
唐炳安這個做秘書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兩聲後,輕輕的把門推開,然後伸進來一顆腦袋。
可惜,有人不守規矩,直接就從他的背後擠了進來。
把在辦公室的門也擠的大敞開。
陸陽在這裡。
肯定能認識這個人。
沒錯,正是許昌平的外甥,那當初還嘲諷過陸陽的海龜青年。
“舅舅,我聽說,那小子來了,他人呢?”
袁學博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捅了捅自己鼻梁上眼鏡框。
說起話來,氣喘籲籲。
他剛才一口氣從這市政府的大門口,直接跑到這二樓。
“哪個小子?”
許昌平很不喜的皺了皺眉頭。
這外甥,最近越來越令他失望,之前還以為對方留學歸來,回鄉創業,會是自己仕途上的一個很大的助力。
現在看來,不成為阻力就不錯了。
“姓陸的那小子啊,他不是說要來市裡,開製衣廠的分廠嗎?想要和我打擂台,我才不怕他呢。”
眼鏡青年完全沒有去看做副市長的舅舅的臉色。
因為太口渴了。
他自顧自的從沙發前的茶幾上,拿起了茶壺,給自己倒起水喝。
一邊倒水,一邊道:
“對了,舅舅,你該不會是想把他的工廠引進咱們市裡的工業園吧?
那不行。
這裡麵名額本來就不多。
有你外甥我的一家製衣廠就可以了,還有那免稅名額,你可千萬不能給他。”
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經過大腦。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舅舅就隻有他這一個外甥,而且他娘說了,小時候,舅舅就是他娘帶大的。
他娘說話,舅舅不敢不聽。
還有,他娘把他從東洋那島國叫回來,就說了:“孩子,你舅舅現在當了大官,你得回來,你不回來,你怎麼沾光?”
是啊,不回來怎麼沾光?
若不是為了回來沾光,誰稀罕從發達的國家,發達的城市,回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許昌平怒了。
這個外甥態度令他感覺到很不適,尤其是對方的剛才那些話,好像權利的私用,對對方而言,是一個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這是絕對要引起警惕的。
他眼神頓時淩厲起來,猛的一拍桌子。
“胡鬨,我做事自有分寸,還用不著你來插手,免不免稅,它自有規則,自有國家法律規定。”
說完。
他一手指著的敞開的辦公室大門。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又對著門口嚇傻了的秘書小唐道:“下次他來的時候,不許他進來,要想見我,讓他和其他人一樣,先和你預約時間,明白嗎?”
這個外甥太蠢了,他真是一點點的特權,都不想給他。
免得這個外甥害了他。
眼鏡青年呆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舅舅。
但是他沒反應過來。
人家秘書唐柄安卻已經反應了過來,連忙跑進來,推著這家夥就往門外走。
同時,心裡麵已經在大罵起來:操,蠢豬,居然還是留學生,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人家陸兄弟可是領導親自從昭縣請到市裡來投資的大老板,你他媽分青紅皂白的就和人家杠上了,要把人家給擠走。
可笑不?
這不就是和領導杠上了嗎?
呸,就算你是領導家的親戚,那又能怎麼樣?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