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什麼消息,她定然是要劫下的,而閔一水並不會防備她,於情,她與閔一水相處還算融洽,彼此的人品並未暴露出什麼大缺漏,於理,她是賀含章的女兒,女兒怎麼會背叛父親呢?
閔一水一想也是,便自陳,他本是府衙書吏,負責整理、保管、清點、查勘府衙中的書籍、資料等信息。
他閒來無事,便翻閱府庫中記錄的檔案卷,而在其中,他發現兗州存在許多失蹤案,在整個案卷的比例竟還十分龐大!
胤薑疑惑,“失蹤案?很多嗎?”
閔一水點頭,“整個府衙的一年有兩千餘起案子,包括偷竊等小案子在內,這還隻是上報了官府的,但是我細細數過,光是失蹤案就占比達九百多件,差不多二分之一的比例!何等蹊蹺啊!”
胤薑回想起塗蒼說過的那些被裝進箱子運到塗煊他們訓練地方的人,那些人,難道就是那些失蹤人口嗎?肯定還不止,還有很多不曾上報官府的呢?
如果一年就有不下九百人,賀含章在兗州差不多十年,豈非是一個很龐大的人數?
私兵,私兵,賀含章的私兵,竟是這樣來的?!他莫非是要謀反?竟還敢養私兵?可是他有什麼名頭謀反呢?
如今朝廷又沒出什麼大亂子,至少對大多數百姓來說,現在的日子是很安穩的,根本沒有到需要流血砍頭去揭竿而起的地步啊。
如果不是謀反,那他弄私兵做什麼?若是自衛,也未免太過了?還是他在替人養兵,又是誰?
胤薑察覺此事不小,難怪連梁璽都要親自來兗州,他一個雍京城裡金尊玉貴的公子哥兒,千裡迢迢跑到這偏僻的西南來,若隻是一般小事,倒也不煩勞他親自跑一趟了。
胤薑作出一副愁眉狀,“此事看來不小,我定會稟告父親,閔小哥,除了我,你可千萬不要向其他人透露,
這背後一定有一個龐大的組織體係,非你我兩人便能告破,隻能等父親定奪,你也莫去催促他,你表現得慌忙了,萬一你身邊那個組織的人察覺了呢?
到時候打草驚蛇就不好了,如今什麼頭緒都沒有,待有一些頭緒,”胤薑頓一下,神情猶豫,
“我也是為你著想,這其中事情複雜,你還是參與得越少越好,但是你放心,你的相報之義,父親會記在心中的,
所以你也莫要在他麵前一直提起,省得他以為你是想借此晉升,再說你隻是書吏,又不能行拘捕之責,到時候該如何獎賞?
府衙的規矩你是清楚的,那些案卷,沒得許可,哪裡是尋常就能直接翻閱查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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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胤薑攻其心房,從利弊兩端入手,對閔一水循循善誘,閔一水臉倒是驀地一紅,他光急著來報信,倒是忘記自己所作所為不合規了。
閔一水摳摳腦袋,點點頭,對著胤薑連聲感謝,胤薑心下無奈,這傻孩子。
閔一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其中有一起失蹤案,還是我兄長親自去查辦的,我兄長辦事認真,於探案一道上有天賦,抓過許多賊,連殺人犯都抓到過好幾個,
隻是他接手的失蹤案,至今都沒下落,哦,對了,還有一些案件相關的信息,因他走得匆忙,還沒來得及上交府庫,我到時再將案卷拿來。”
胤薑凝眸,“兄長?怎麼之前沒聽你說過?他如今可回來了?若是當麵問,或許更清晰一些。”
閔一水聞言神情頹唐下來,支支吾吾說道,“他已經死了,他被抽調去押送賑災銀了。”
胤薑怔然,腦中似閃過些什麼,又安慰了幾句閔一水,臨走之前,對閔一水說,“閔小哥,稍晚些時候我來拿吧,你可要記得我剛才說的話,誰都不能相信,誰也不要提起。”
閔一水點點頭,腳步匆匆地離開了,他還得趕回去輪值呢。
胤薑靜坐,飲了幾口茶水,茶味寡淡、略有苦澀,維持著麵部平靜的神情,胤薑心中卻閃過許多疑問,怎麼那麼巧,查到失蹤案線索的差役便被派去了押送賑災銀?
是呢,如果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的話,那那些被選中去押送賑災銀的官兵,都是賀含章眼中的異己,借著押送賑災銀這樁事,他鏟除異己,
那如今的府衙,全都是他的人,或者說,還有一部分如閔一水一般,不知賀含章底細的閒雜人等。
那家夥,傻是傻了點,可卻能活命啊。
胤薑想著,忽然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府衙派去的押送賑災銀的官兵既然都是賀含章認為的異端,那麼總有幾個人手中,仍有些賀含章不想要留在這世界上的東西,
隻是賀含章也定然想到此茬,怕是家中都翻找過幾遍了,不過不管是不是,總得試試,萬一有沒被賀含章找到的漏網之魚呢?
胤薑現在手中無人,她將田葉他們都遣回了慶安寨,連蘇灼也被她趕走了,如今在淮安的隻有她一人,
若是她親自去盯梢,容易暴露,胤薑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給梁璽,讓他派遣手下去調查。
胤薑想著也許久沒見斐笙花了,也不知那日她可有給賀含章交差?以如今她的身份,必定是不能隨意出入縹緲閣的,該怎麼去找她呢?
折翠居關了後,因著還有和縹緲閣的送酒生意,胤薑曾親自去找喜二娘,直接把秘方賣給喜二娘了,還得了一筆豐厚的銀子,所以如今她也沒有理由再去縹緲閣了,萬裡長途,竟倒在第一步?
胤薑苦笑,賀府派給她的丫鬟,她可不敢差遣,更不敢使喚她去縹緲閣找人,胤薑再次體會到,手中無人可用的難處,李複跟著梁璽,她總不能再去找梁璽吧?
這事她可是滿口應承了的。
就在胤薑一籌莫展之際,門口仆從再次通報,說她之前的小廝找她,胤薑想,李複怎麼又來了?
沒想到,來人是許久不見的李山川。
李山川風塵仆仆,卻神采奕奕,一見到胤薑,張口就喊道,
“掌櫃的,我回來了,半天才知道你已經把折翠居關了,害得我好找,我不過就回家省親的功夫,掌櫃的,你可不能不要我!!!”
李山川雖然皮膚黝黑,卻生得俊朗,此時刻意做得一副可憐又忠誠的模樣,胤薑瞧著便不自覺笑了,
“回來就好,阿川啊,陪我上街買些東西,”又對賀府的仆從說,“若父親問起,便說我逛街去了。”
賀府仆從眼神閃閃,怎麼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特意說是去逛街,便不是真的要逛街。
呦嗬,這走了一個小白臉,來了一個小黑臉,還有昨晚上,徐夫人都回來了,這位大小姐還沒回來,最後慢悠悠地從一個男人的馬車上下來。
嘖嘖,咱們這位大小姐的行事作風,可真是不好得很啊。
胤薑二人已經走遠,賀府下人的閒言碎語她自是不知,管家巡查時聽到下人在閒話,直接抬手敲上了說話人的腦殼,
“主子也是你們能議論的?乾活!”
不過若是胤薑知道的話,也隻會笑,不會爭辯,這不是正合她意嗎?
說她和男人鬼混,總比懷疑她在暗地裡搞破壞強吧,畢竟這個解釋,好似還真的不錯,不然,她有什麼和他們談的?
總不能說他們在談正事吧?
胤薑借著去布匹店試衣服的空檔,讓李山川翻牆離開去縹緲閣找斐笙花,約定時間見麵。
李山川回來時,胤薑正好也幫李山川拿了些衣服,一直佯裝裡間有人,騙過了時不時來遞衣服的布匹店小廝。
李山川隨手拿了一件換上,二人出了布匹店,順著這嘈雜的人聲,才和胤薑說起在山上挖寶箱的事情。
據李山川說,他們沿著那條小河一直往上,但是什麼都沒遇到,他們甚至都去到了一個古怪的村莊,但是他們想往裡麵走的時候,那些村人都發起瘋來阻攔他們,大有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
李山川歎氣,“挖寶這事就停在那了,明麵上是走不通了,背地裡也試過,但是那村裡的人防守很嚴。
大當家說,他們可能信仰著某種山神,認為有山神在山中庇佑他們,所以他們才會定期舉行祭拜儀式,甚至還要用活人來祭奠。
不過大當家也說了,真神才不會用這種屠殺生靈的方式來祭奠,隻有邪神才會如此需要鮮血。
哎,這番話本身隻對我們說的,沒想到虎子脾氣上來,直接用這句話去叫罵,如今雙方一直僵持著,難哦。”
李山川歎口氣,胤薑靜靜聽著,她之前去那個村子的時候就覺得古怪,隻怕父親他們還需要再磨很久,胤薑問道,“是父親讓你下來幫我的?”
李山川點頭,“因為四當家回來了,還表現得十分生氣,所以大當家叫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