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嘴:“你敢對著它發誓麼?”
“我為什麼要對他發誓?”
沈澤反問,現在的他嗨得要死。
好女孩彆辜負,壞女孩彆浪費。
這世界,沒有人比他更喜歡惡女,而且是命格六品上的惡女。
至於會不會得罪陶淩,他才不擔心。
隻要自己入贅謝家,那就是謝家的人,陶淩就算在外地再有勢力,也不敢在瀚海城動謝家的人。
不然自己早死了,根本不用等到夜煞來弄自己。
他瞥了陶淩一眼:“陶兄主張我這麼說過,就應該找出證據,而不是讓我自證清白。”
陶淩:“???”
不是?
剛才還性格溫和彬彬有禮的沈澤。
怎麼轉眼之間就換了一副嘴臉?
他張了張嘴,正準備跟他辯一辯。
沈澤卻已經看向了謝霓:“謝小姐,今日的話雖然說出來有些唐突,卻也確實是我心中所想。當日謝家提及婚事,我自認出身寒微,也有不願攀附權貴之心。
可今日見到了小姐,知曉了小姐胸中的抱負,了解了小姐擇婿的原因,實在是感慨頗深。
我覺得,可能我這輩子都找不到能像小姐一樣與我心意相通的人了。”
【幸虧我哄騙到他了!】
【這人說來也是懦弱,居然會因為自慚形穢而想到拒婚?這麼一樁好婚事,居然要靠熱血上頭才敢接。】
【這麼看來,更好拿捏了呢!】
謝霓一副欣喜又感動的模樣:“沈公子,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卻能選擇自己的活法。你我意念相通理想一致,這點便已經足夠。你無需為愛勇敢,因為前路本就是你我攜手前行!”
沈澤:“……”
媽的!
這個惡女說話比我肉麻!
但是我喜歡!
本來還以為要打光棍很久。
話說這種白切黑仙子類型的惡女,我也是很喜歡呢。
謝華庭撫須輕笑,顯然是嗑到了:“好好好……”
謝霄有點急了,他知道老爺子對自己不是很滿意,所以想讓謝霓跟自己爭一爭,還真未必是看中了謝霓的能力。
可他又不好開口,彆說他不好開口,就連謝無羈這個當父親的都不敢開口,因為隻要開口,必然會被老爺子罵“不分嫡庶的糊塗蛋”,到時情況就更不利了。
就連自己的母親,也隻能坐在這裡乾著急。
於是他隻能看向陶淩。
陶淩顯然也急了:“可是霓兒,你想要實現理想,相比於隻能默默支持的庸人,你更需要的是能直接給你提供支持的……”
謝華庭皺眉打斷道:“靠山山倒,靠樹樹搖,不然我們謝家也不會淪落到瀚海城。這一樁婚,是我們謝家的家事,陶公子是不是僭越了?”
“我……”
陶淩噎得非常難受,他初到瀚海城的時候,就歡天喜地地過來拜訪。
第一次來謝府,他求愛無果,就隱晦地向謝老爺子表明了身份,希望有利於婚事推進。
結果謝老爺子根本就不感冒,想來也是知道陶家遠在京都,根本幫不上忙,沒想到還有一層靠山山倒的原因。
可這不行!
陶淩忍不住道:“可我聽說,這位沈兄,已經跟夜煞成婚了,好男怎麼能同時入贅兩家?沈兄剛才說了那麼多,卻絕口不提自己已經有過一段婚事,非君子所為吧?”
謝霓俏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慍色:“這乃是沈公子為救瀚海城百姓的權宜之計,這段婚事非但不是汙點,反而是我敬佩沈公子的地方,還請陶公子不要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本想著他被夜煞擄走就不能用了,沒想到他居然救回了這麼多百姓。如此美名,可為我所用!】
“霓兒,你……”
“同窗之間不適合這麼稱呼,還請陶公子慎言!”
“我……”
陶淩要碎掉了,他急中生智:“可婚書呢?據我所知,沈澤與夜煞已經締結了婚書上報姻緣司,你與他成婚,難道是想做妾麼?”
“婚,婚書?”
在場的謝家人齊齊問出聲。
這樁婚事,他們隻聽葛禦轉述過,但不知是何原因,葛禦並沒有提及婚書的事情。
謝霓臉色也有些難看,忍不住看向沈澤:“沈公子,你……”
男女婚嫁,都要遵循運朝律法。
隻要婚約不解除,說破天自己也是妾!
哪有給贅婿當妾的?
真要把沈澤招來,以後財產分配都會出現問題。
沈澤瞥了一眼陶淩:“沒想到陶兄人在家中坐,對匪寨的事情也能這麼了解!”
陶淩麵色微變,知道他是在點自己,如果知曉婚事,還能用人脈廣博道聽途說來解釋,但婚書這等隱秘的事情……
他已經感受到了謝霓眼神不善,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難道你還不承認麼?”
場麵一度陷入了寂靜。
但就在這時。
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
“婚書?什麼婚書?本官怎麼不知道?況且夜煞已經死了,就算有婚書也做不得數!”
唰!
眾人齊齊向不請自來的葛禦看去。
一個個都已經懵了。
隨後驚駭的目光又落在了沈澤的身上。
夜煞……
死了?
他搞的?
怎麼搞的?
什麼手段能把夜煞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