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人欲犯我,我先犯人(1 / 2)

楚立鈞真的很生氣。

在他的眼中,沈澤無疑是那種刺頭學生。

本來應該是自己為難他的。

結果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這貨就直接開始捧墨踩儒。

不服管教。

攻擊性太強。

沒想到今天又犯病了,在場的墨者都一個個被打得鴉雀無聲。

結果又是這麼一個不知死活的貨蹦出來了。

楚立鈞尋思。

自己也沒惹他啊!

人欲犯我,我先犯人?

沈澤這一番話,倒是讓在場墨者心肌梗塞的感覺減弱了一些。

隻是這話雖然解氣,卻不能從他們口中說出來。

因為隻要說出口,就是輸不起。

相反。

沈澤說這句話正合適。

他雖然拜入了翟鬆門下,但畢竟還沒有正式成為一個墨者。

翟鬆黑了許久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還是板著臉批評道:“不得妄言!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先天資質後天資源,都不應該成為輸了之後找的借口。”

“學生受教!”

沈澤趕緊作揖,隨後又話鋒一轉:“不過學生說的也是心中所想,今日是儒墨交流,勝負手本來就應該是儒墨絕學。

可這位李兄卻靠著體魄強取優勢,要是以後百家交流如李兄這樣,那百家魁首不如找一個真武家族的強者來當。”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李善才的確是強,但儒墨之爭,卻全靠體魄取勝,的確有些喧賓奪主。

“簡直荒唐!”

李善才冷笑一聲:“沈澤,儒武墨武的基石,本來就都是武道,照你這麼說,難道隻有自廢武功才能參加?況且儒墨交流本來就是雙方派出優秀學子切磋,我隻不過恰好師從楚夫子而已,你還未入墨門,就已經開始替墨門輸不起了?”

沈澤撇了撇嘴:“我沒說輸不起,我隻是想說,但凡對手體魄不弱,李兄就沒有折辱與人的可能,反而會受到反噬。”

李善才哼了一聲:“那我們可有禁止你們派出這麼一個人?”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

在場氣氛安靜了好一會兒。

墨者多平民出身,更是倡導節用,不可能出現李善才這種資源飽和式供養的怪胎。

體魄不足曆來都是九品墨者頭疼的問題。

即便有不受體魄所累的,也隻是少數,不可能年年都有。

比如今年就沒有。

偏偏李善才這麼問,又沒有辦法反駁。

“切!”

沈澤嗤了一聲,當即衝翟鬆拱了拱手:“老師,雖說學生還沒有正式拜入墨門,但還是鬥膽請求老師允許學生與這位李兄切磋。”

“嗯?你……”

翟鬆麵色一僵,剛才他以為沈澤說那句話隻是意氣使然,沒想到居然直接開口求戰。

昨天不還說剛剛入品麼,怎麼……

沈澤笑著說道:“學生雖然修為尚淺,但勝在有幾分蠻力,倒也有信心跟李兄走上幾招。”

翟鬆皺了皺眉頭,那李善才不是良善之輩,加上沈澤對其老師多有不敬,這人斷然沒有留手的可能,自己剛收的學生,哪能這麼冒險?

他搖頭道:“沈澤,你墨學雖然已經入品,已有墨蘊在身,但畢竟還未學過墨家武技,今日畢竟是儒墨交流……”

沈澤笑道:“回老師,學生方才觀戰,對非攻劍法有所感悟。”

翟鬆被氣樂了。

非攻劍法?

看一眼就學會?

自己這傻學生……

心中有意氣是好事,但可不能意氣用事啊!

他正欲開口。

田宗玉卻意味深長地笑道:“寒亭,既然他想去,那就讓他去吧。”

翟鬆頓時一驚:“墨首……”

“老師不必為學生擔憂!”

沈澤衝翟鬆歉然一笑,又向田宗玉作了一個揖:“多謝墨首!不過學生來的匆忙,沒有兵甲,能不能……”

田宗玉招了招手:“來人,贈墨劍墨甲!”

墨首發話。

很快就有墨者送來墨甲墨劍。

薑幼漪跟阿憐十分懂事地幫沈澤穿戴墨甲。

沈澤一陣驚奇,這墨家輕得有點過分,觸感似金非金似木非木,重量卻跟木頭很接近。

聽彆人說,墨甲是輕甲中的王者,頂級墨甲堅固程度不輸鎧甲,機動性卻能和皮甲不相上下,而且貼身與內息親合度極高。

可以說,墨家能在那麼多王朝立足,墨甲的工藝占了很大的功勞。

隻是看今天的情況。

新式墨甲好像出了大問題。

“姑爺,你真要跟李善才切磋啊?”

“當然了?”

“用非攻劍法?你真的學會了麼?”

“那是自然!”

“姑爺最厲害了!”

【吹吧你就!不過這沈澤,好像對墨家尤其上心,難道這些底層人對墨家真有先天好感?如此也好,就算他這次被李善才打成重傷,也能博得墨家好感,正好幫小姐購置墨甲兵家開路。】

嘖!

真是敲骨吸髓啊!

沈澤咂吧咂吧嘴,他出手的確有對墨家先天好感的因素在。

不爽對家的行徑,也是原因之一。

但主要的,還是利益的驅動。

畢竟他一直都是一個脫離高級趣味的俗人。

很快。

墨甲佩戴完畢。

阿憐好奇地看向薑幼漪:“幼漪,你就不擔心?”

“擔心?”

薑幼漪一臉疑惑。

【我為什麼要擔心李善才?公子又不像娘親,出手就要殺人。】

沈澤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跳上了擂台,拱了拱手道:“李兄,請賜教!”

這時。

高座之上的楚立鈞淡淡說道:“善才,沈澤如此關頭都願出頭,雖然年輕,卻已有墨俠之姿。你務必全力以赴,才是對他的尊重。”

李善才恭敬行禮:“是!老師!”

師徒倆的對話,聽得在場眾人直皺眉頭,麵對一個剛入品不久的新人,一點手都不留麼?

楚立鈞自然知道這有失風度,隻是不這麼做,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他看出來了,這世上哪有一眼看會墨家劍法的天才?

這豎子定是早就拜入了墨家門下,所以今日才敢拿出手。

既然已入墨門。

昨日在學府辱儒又是什麼意思?

究竟是受誰指使的?

這些墨者一個個看起來老實巴交,實際上滿肚子壞水!

“請!”

李善才冷笑一聲,雙手握劍斜垂而下,又是經典的重劍起手式。

在場眾人也都齊齊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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