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想看看最近風頭正盛的謝家贅婿,究竟哪裡來的勇氣挑戰已經連勝六場的李善才。
田宗玉神色淡然,直接敲響了手邊的青銅小鐘。
“咣!”
鐘響。
下一刻,李善才就擎著重劍朝沈澤衝去。
尋常劍法以身帶劍。
重劍卻是以劍帶身。
全身配合劍勢重劈而下,儒蘊早已悄然無息化作勇字訣蕩滿全身。
照舊是強攻。
但威勢卻強了不止一分。
出手之狠,讓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高台上的翟鬆也有一種捂起眼睛不再觀戰的衝動。
隻是直麵劍勢的沈澤,卻絲毫不見慌亂,墨青色的墨蘊依然覆蓋劍身,直直迎上重劍。
“嗡”的一聲悶響。
沈澤勉強化解了劍勢,飛快向後退了幾步。
“嗤!”
李善才嗤笑:“沈兄的非攻劍法,似乎也不是很熟練。”
非攻劍法,劍招輕盈靈動,招牌就是黏著對方劍勢,讓敵方無所發力。
劍名非攻,卻並非毫無攻勢,而是時刻把控戰局。
手握殺生的資格。
讓對手自行認輸。
所以,劍法的核心就是——黏。
沈澤連自己第一招都沒有黏住。
鑒定為菜!
嗬!
還以為他是個高手!
沈澤也不急:“第一次使,李兄擔待!”
隻是心中暗歎,儒家勇字訣屬實離譜,配合李家大開大合的重劍,居然震得自己手有點麻。
當然。
也僅僅是有些麻而已。
非攻劍法也是巧妙,雖然自己第一次實戰纏劍失誤,但已經初見神奇。
銀龍悟性。
果然恐怖!
李善才沒有擔待,再次擎劍而上。
高台上。
翟鬆有些焦急:“墨首,你為何讓我這傻學生去啊?”
田宗玉瞥了一眼身後的阿憐,淡淡道:“這愚昧贅婿想替妻族拿墨家訂單,他想拚命,那讓他拚命,不正好幫他如願?”
翟鬆臉色一沉,原來墨首對沈澤這般戒備!
隻是……
簡直胡鬨。
他焦急看向台下,整個人卻愣了一下。
因為方才還一副劍道初學者的沈澤,居然開始跟李善才打得有來有回了!
非攻劍法雖然有些生澀,但已經有模有樣了。
“嘶……”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田宗玉也忍不住驚奇:“你偷偷教他的?”
翟鬆:“?”
擂台上。
重劍劍招不絕,猶如山石崩落,恨不得立刻壓垮對手。
可換來的。
確實沈澤劍招越來越圓融如意。
圍觀眾人嘖嘖驚歎,沒想到謝家贅婿居然真的有兩把刷子。
李善才眉頭越皺越緊,心中已經冒出了火氣。
眼前的小子過於邪性,劍招從生澀到圓融,神情卻從頭到尾都不見任何慌張。
仿佛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再纏鬥下去。
於自己無益。
強攻!
他深吸一口氣,內息陡然奔騰起來,雖不能像真氣那般外放殺人,卻讓他全身肌肉憑空碩大了數倍,氣血催動雙臂,重劍的速度瞬間提升數倍,斬出呼呼的風聲。
正是兩度斬碎墨甲的故技重施。
但威力卻提升了一倍不止。
“小心!”
翟鬆麵色大變,拍案而起。
在場一些性子軟的更是閉上了眼睛。
“砰!”
墨劍脫手,直接飛出擂台。
沈澤中門大開,隻能用胸甲來迎劍。
隻是看著李善才猙獰的表情。
他嘴角忽然勾起了大大的笑容。
方才近乎沉寂的龍象內息悍然衝出丹田,隨著氣血直衝胸膛。
“轟!”
劍甲悍然相撞。
隻不過之前墨甲裂,人暈厥的情況完全沒有出現。
反而是李善才直接倒飛出去。
重劍爆鳴,一股莫名的恐怖震蕩從劍身裡鑽出,湧入李善才的右臂。
“喀嚓!”
“喀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足足響了十三次。
李善才慘呼一聲,直接跪倒在地,身體因為劇痛不斷顫栗著。
胳膊軟趴趴地耷拉在地上,仿佛一團爛泥。
“謔!”
“啊?”
“這是怎麼回事?”
不止在場眾人,就連見多識廣的眾夫子都齊刷刷地站起身來。
他們確定了。
這把足以劈裂墨甲的劍……
有貓膩!
“嘖!”
沈澤慢悠悠地走到李善才跟前,漠然看他了一眼。
這廝下手真的是陰,奔著把墨甲口碑打崩去搞。
如果不是這劍中傳來的勁氣跟龍象崩勁機理相似,自己恐怕也看不出來。
他冷笑一聲:“剛才我都提醒過李兄,你這上不得台麵的伎倆,最好不要對體魄相近的人使用,不然受傷的是你自己。隻可惜,你不聽……”
翟鬆:“???”
田宗玉:“???”
楚立鈞:“???”